崔道成這個野和尚的對手是兩個瘋癲僧人。這倆僧人正巧也都是使禪杖的,隻見他們三個人三柄禪杖皆舞得虎虎生風,鬥在一起煞是好看。
剩下的四個瘋僧,卻是纏上了徐寧。按理說,徐寧的功夫相當不錯,解決四個瘋僧本不在話下。可沒曾想這些瘋僧打起架來不是靠功夫,而是靠拚命的。
徐寧刺出的第一槍,便穩穩紮在了一個瘋僧的小腹中,可被紮的這僧人毫不在意,反倒是將小腹一挺,讓槍尖從自己體內透了過去。這還不算完,僧人還手腳並用,牢牢抱住了槍杆,如此一來,竟是將自己的身體墜在了徐寧的鉤鐮槍上。
槍上懸了個人,這槍還如何舞得動?這時候又一個僧人撲上來,將身體死死地掛在了徐寧的背上。槍也使不動,身也移不得,堂堂一個金槍將徐寧,竟是被另外兩個瘋僧一左一右夾住,乒乒乓乓一頓胖揍。
武鬆的對手,當然是趙士敬。趙士敬是見識過武鬆本領的,自是出手便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金猿吟”。武鬆亦是不敢怠慢,出手也用上了領悟到十二層功力的“開陽武曲斬”。兩人一快一慢,卻是小心翼翼地開始了相互試探。
群豪皆已尋到了對手,如今會些功夫而又沒動手的,隻剩下太史昆與耶律大石這對冤家。倆個人眼對眼瞪了片刻,居然是誰也沒動手。
耶律大石打了個哈哈,道:“昆哥,你我皆為當時豪傑,若赤膊廝殺,豈不有辱斯文?”
太史昆一臉假笑,道:“正是正是!且你我武術都非上乘,便是動了手拚出個你死我活,怕是也左右不了戰局。”
大石道:“即是如此,你我何不並肩觀戰呢?”
太史昆道:“正有此意。”
群豪在戰場上拚得你死我活,而太史昆與耶律大石這兩個人竟是假惺惺地倒背著手,有模有樣的觀起戰來。
“昆哥,在你眼中,今日之戰左右在誰手中呢?”一麵問著話,耶律大石那倒背著的手中卻是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一柄匕首。
“當屬武鬆與趙士敬一戰!若趙狗道勝了,走上前來輕鬆一劍戳死我;若是我兄弟二郎勝了,同樣是一刀劈了你這小子。”說話間,太史昆倒背著的手中變戲法似地多出了一柄飛刀。
“哇呀!”“哎喲!”
方才兩個有說有笑的人,突然間同時驚呼出口!兩人身形分開,這才看出耶律大石跨上插著柄飛刀,而太史昆的屁股上也是釘了柄匕首!
兩人慘呼兩聲,同時摔倒在地。“就知道你這廝信不過!”“卑鄙小人,無法以君子之禮處之!”
臉皮已經撕破,兩個滿懷鬼點子的對手也沒心情玩弄心機了。太史昆抽出長劍,耶律大石拔出腰刀,兩人就滾在這茫茫雪地上,像華哥武弟一樣扭打起來。
一番惡戰,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這場大戰,也漸漸分出了勝負。
白馬營的兩位獵手終究是扯開了與瘋僧之間的距離,抽冷子拉開了弓弦。足足射了十幾箭,那毫無痛覺的瘋僧終於是流幹了血液,倒地不起。兩位獵手無心休息,又是一陣疾射,射死一個瘋僧,救出了涅槃營兩位奄奄一息的惡霸。
徐寧同樣也是獲勝了,他獲勝的緣由,在於他放下了矜持。原來情急之中,徐寧終究是解開了寶甲的束帶。束帶解開,寶甲自然是脫落了,寶甲脫落,那纏在他身上的瘋僧自然也是甩掉了。
這身寶甲,徐寧吃飯穿著,睡覺也是穿著,從來舍不得脫下。為此,這些年來徐寧甚至沒洗過澡,沒把過妹子!如今這身四十餘斤的寶甲脫掉了,徐寧的身子一下靈活了數倍!他舞開一雙鐵拳,拉出一溜兒幻影,轉瞬間就把四個瘋僧打的筋斷骨折、一命嗚呼了!
徐寧騰出手來,卻又是幫了崔道成一把,片刻工夫不到,崔道成的兩名對手終於也被殺死。
武鬆這邊,勝負業已分出。他與趙士敬這一戰打的著實慘烈,兩人鬥了一個時辰,都已是渾身血痕。最後,武鬆用處了領悟三層的“玉衡廉貞斬”,劈出了一記驚天快刀,將趙士敬砍作了兩半。
不過,打得最為慘烈的還不是武鬆,而是太史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