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昆,知道李混同為何叫李混同這個名字嗎?”
“黑頭哥,我哪能知道這些呢?”
“那條橫貫黑龍江省的鬆花江,在古時候的名字就叫做混同江。姓李的生在江邊,長在江邊,所以他出道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李混同。”黑頭熄滅了手中煙蒂,說:“早些年,他不過是混在大慶油田上的一隻油耗子,後來他捏住了油田上一個處長的痛腳,得手了一筆大買賣,發了一筆大橫財。從那以後,他就逃到了咱們北街上,開了那個紅日夜總會。”
“是這樣啊!”小昆看了眼舞池中瘋狂甩動頭顱的男男女女,問道:“黑頭哥,今兒你怎麼突然說起他了?”
黑頭苦笑一聲,說:“欣姐能容下他這個過江龍,可他卻容不下咱們這夥地頭蛇。分所所長老齊給欣姐傳話了,說李混同想要從東北拉些人過來,拆了咱們的場子。老齊讓咱們在台麵下把這些事解決了,不能在他的轄區裏上演什麼黑幫火並的熱鬧。”
“李混同那混蛋!”小昆按了按後腰上的軍刺,嚷嚷說:“黑頭哥,咱們該怎麼對付他?”
“今晚上我跑一趟,找個沒人的角落把他做了就成。”黑頭淡淡說道:“隻是完事後我得出去躲兩年,欣姐這邊,就交給你了。”
“這怎麼行!欣姐這邊離不開你!”小昆瞪起眼睛,說:“黑頭哥,今晚這事我去做!保證李混同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有哥哥我在,還輪不到你動手。”黑頭勉強一笑,按住小昆的肩頭吩咐道:“我走了以後,你得多勸勸欣姐。藥丸的買賣不要再做了,把咱們的夜總會重新裝修一下,開個規規矩矩的KTV才是正路子。”
說完這話,黑頭眯起眼睛再次打量了一番這間容身十年的夜總會,轉身消失在了昏暗的燈火中。
“混同江……大慶油田……”太史昆嘟囔幾聲,收回了紛飛的思緒。他微笑著拍了拍高大壯的肩頭,道:“有昆哥我在,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黑油麼,哈哈,包管能給你尋回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回去囑咐囑咐蕭奉先那個蠢貨,讓他這幾天鬧得再歡騰一些,好吸引住女真人的注意力。”
…………
桌上,一麵銀牌閃閃生輝。桌子的盡頭,兩個男人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縮。
“幸不辱命。”紗巾下,是一張精致的麵孔。麵對兩個男人的躲閃,她……他的語氣卻仍然平淡無波。
“夜……兄弟,多謝你了。”
“無妨。”夜來香淡淡一笑,周圍氣氛多了幾分淒美。“我生成這般模樣,全拜那些契丹貴族所賜。自幼我便遭受了契丹貴族許多非人侮辱,今日出手懲戒一個,也不過是為自己尋回些利息。兩位首領不必與我客氣。”
完顏盈歌、完顏阿骨打二人聽了,隻是連聲道謝。
夜來香再次辭謝,道:“我們渤海人已做了二百年的順民,其中甘心與契丹人為奴的不在少數。我家族長想要在渤海國的故土上練就一支抗遼精兵,著實難上加難。如今族長派我前來,正是想與完顏首領借一塊屯兵之地。”
“好說,好說!”完顏盈歌爽朗一笑,道:“等過了年,我在混同江北岸幫你們建立一座軍寨,再幫你們開辟良田萬畝!屆時,足夠你家族長屯兵萬人的!”
夜來香聞言大喜過望,連忙跪地謝道:“此等大恩,渤海人萬世難忘!這樣,等會兒我再演上一出戲,定要讓那蕭奉先無地自容,滾回上京去!”
……
日出東方,雪海映得一片金黃。蕭奉先麵對此等美景卻是無心觀看,他扶著牆根,夾緊臀尖,擰著麻花腿,步履蹣跚的走回了住處。
恥辱,莫大的恥辱!最為可恥的是,當折騰到下半夜的時候,他竟是有了快感!
“我呻吟了,我在那妖物的胯、下呻吟了!”這一刻,蕭奉先淚流滿麵。
帳內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莫要說撒改派來侍奉的女真老奴,就連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仆從也尋不到了。
蕭奉先失魂落魄的趴在床上,獨自垂泣。整整一個上午,仆從都沒有出現,莫要說吃些飯食了,就連清水蕭奉先都沒能喝上一口。
正在蕭奉先倍感憋屈的時候,他那饒舌的仆從卻是撞開帳簾回來了。蕭奉先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出言訓斥道:“好你個刁奴,方才死哪去了?快些為本官倒些熱茶來吃!”
仆從翻了翻白眼,不但沒有為蕭奉先端茶的意思,反而出口相譏道:“本官?哎喲我的大老爺啊!你是哪門子官呢?”
蕭奉先大怒道:“混賬!你老爺我當然是堂堂正正的銀月使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