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一百三十一 愛與被愛(1 / 2)

“族長,不好了!那個蕭奉先竟然還有個銀月使者的身份,今兒一白天,他居然算出了一百多萬貫的稅錢來,咱們該如何是好?”

“什麼?百萬貫!”完顏盈歌怒道:“就算是將咱們全族都賣了,也不值百萬貫!蕭奉先這混球明明就是訛詐!算了,撒改兄長你拿些寶物賄賂賄賂他,將他好言哄走算了。”

“蕭奉先此人,胃口極大!”撒改搖頭道:“我已經送了許多老參貂皮給他,他隻免了三十萬稅金。此人,不好打發!”

盈歌聞言,拍案怒道:“契丹狗欺人太甚!號令族人,咱們造反!”

“不可!”阿骨打連忙相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咱們完顏部方才小有建樹,此時起兵非明智之舉!我有一計,可使蕭奉先半點便宜也得不到!”

盈歌精神一振,道:“賢侄快快說來!”

阿骨打微微一笑,道:“盜銀牌!”

“唉!”盈歌的氣頓時散了。“賢侄啊,此時他的銀牌已經展示過了,如今咱們即使盜走他的銀牌,他依然是銀月使者!而且,到時候少不了還得替他尋回銀牌,此計,不通啊!”

阿骨打哈哈一笑,道:“此盜非彼盜也!不僅要盜他的銀牌,還要光明正大的盜,而且,還要他明知道是誰盜的,卻有苦說不出!此事,包在我身上!不過呢,需要叔叔出麵為我請動一個人。”

盈歌驚疑道:“哦?賢侄竟有此等計謀?不知賢侄要請誰?”

“渤海人派來的使者。”

“夜來香!那個妖物!”盈歌思索片刻,竟難得的露出幾分懼意。他遲疑道:“賢侄的計謀,為叔我已猜到了些許。隻是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傷天害理了?

阿骨打冷言道:“對付這種人,還需要講什麼天理麼?”

盈歌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又是問道:“可她又不是我們完顏部的人,她會出手相幫麼?”

阿骨打胸有成竹,道:“豈會不幫?渤海人受契丹人地欺壓一點也不比我們少,他們找上門來,無非是想與我們聯手抗遼。隻要咱們露出點同意結盟的苗頭,不怕她不出手相幫!”

次日一早,蕭奉先剛剛起床,卻見完顏撒改已經恭候在帳外了。撒改施了一禮,道:“昨夜讓上使冷清入眠,在下好生不得心安!本來,應奉上曼妙女子侍奉上使伴寢的,可無奈我部隻有些粗野鄉婦,獻上來怕汙了大人的眼睛。今日,在下請來位色藝雙絕的美女子,侍奉上使飲酒作樂,還請上使移步。”

“哈哈哈!跟我玩這套!”蕭奉先狂笑道:“本官的眼中,就隻有黃白之物!女色這等迷亂人心的東西,我是素來不沾的!撒改啊撒改,你用心籌錢便是了,少在本官麵前玩這等小把戲!”

撒改的禮數依舊恭敬,誠懇說道:“邀請上官吃花酒,乃是官場的規矩。還請上使賞麵去吃喝一陣,免得日後旁人說我們完顏部不懂規矩。”

“去就去,還怕了你不成?”蕭奉先慢條斯理穿戴整齊,道:“什麼樣的女色,也改變不了我要錢的決心!實話告訴你,我今兒玩了也是白玩,你該交給我的錢,一分也不能少!”

矮幾、裘墊、羔羊、乳鴿、大罐中還在滾開的老參悶肥麅,以及溫到七成熱的大宋南京梨花醇十年窖藏老酒。

兩個端盤上菜的少年,兩個執壺斟酒的丫頭,兩個時時打掃殘羹的老媽子,還有兩個撥弄炭火照看瓦罐的老仆人。

蕭奉先已喝出了六分醉意,卻還是沒見到陪酒的美女子,心下不由的有些瘙癢難耐。

正在此時,忽聞帳內紅簾後響了幾聲琵琶,一道婉轉至極的女聲便傳了出來。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段唱詞,乃是大宋大才子秦少遊的新作。即便是大宋汴梁城裏的最紅的勾欄,也不過是剛剛開唱此曲,沒曾想,這紅簾後的女子卻是在這蠻荒的極北之地將它演繹出來。

更為難得的是,這女子的嗓音極其勾魂。既有幾分懷春少女的清麗,又有幾分深幽怨婦的悶騷,直把一個略通文墨的蕭奉先聽得骨頭酥麻。

陪酒的撒改顯然是聽不出這歌聲中的意境的。他依舊是甩開腮幫子吃肉,整碗整碗的飲酒,絲毫不為歌聲所動。蕭奉先勉力又飲了一杯,卻是出口說道:“撒改,為何還不叫唱歌的女子出來陪我飲酒?”

“嗯?讓女子上桌飲酒?太失禮了吧!上使乃正人君子,我撒改豈能做這等行為。”撒改狼吞虎咽,竟是連頭也未抬。

蕭奉先本就是個聲色犬馬之輩,又哪裏是不近女色的君子了?如今他的心中,隻是恨不得趕快將這唱歌的女子攬入懷中,上下其手一番才好。蕭奉先借著酒勁,喝道:“讓你叫,你就叫!我免你一萬貫稅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