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工地上和水泥的哥們,他想象的奮鬥是拉磚販沙當工頭,最後當個建材巨頭;剛考上公務員的哥們,他想象的奮鬥是拍馬溜須當科長,最後當個省部級高官。業不同,創自然也不同,其中諸般滋味不好評說呀!————摘自《昆哥日記》】
無奈,太史昆隻好捂著胸口,一瘸一拐的獨自走回了營帳。
營帳之中,眾人都已睡去。此時的太史昆,卻又懷念起那個每夜無論多晚都會等他回來的金蓮了。
太史昆不願打擾兄弟,隻是忍痛伏在床上,思量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此次雖然沒有捉住張邦昌背後的那條大魚,但畢竟是驗證了太史昆此前心中所想的事情——女真人。
這一段曆史,太史昆隱隱約約也看過一點。
在建立金國以前,女真人不過是總數幾十萬,基本保持著漁獵原始生活方式的民族。至於冶煉鋼鐵、打造兵刃等技術幾乎可以說是不會。
可是在他們征戰遼境、建立金國這短短十餘年的時間內,他們居然奇跡般的武裝了數十萬軍隊,還建立了最為耗費金錢的重騎兵部隊!
白山黑水之間向來不缺少各種礦石資源,問題是,他們是如何將礦石變為武器的?這冶煉技術、製造工藝從何而來?
如今的太史昆,竟然在真定府找到了答案!這些技術,是竊取自大宋的!
女真人啊女真人!他們還真夠上進的。為了換取大宋的技術,他們對族中的珍寶、對自己身上的家傳寶物毫不吝嗇!
再看看如今的大宋官員,領著朝廷優厚的薪酬,但可曾為國家、為民族做過一點貢獻?他們隻會為了官位而舍棄家財、甚至舍棄性命!
太史昆一個剛剛踏入真定府的人,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探出了漢奸的存在,這些大宋官員在真定府為官數十年的都有了,居然對此事視若不見!
太史昆琢磨著王宗與張邦昌的對話,對話中兩人分明是說,在女真人之外還有一股勢力滲透到了真定府,而且正是這股勢力,害死了柳葉兒的父親。這股勢力會是誰?難道是百年後才會崛起的蒙古人麼?這也太扯了吧!
全陰教乃遼國手下的情報機構,就憑女真人這點財力,能收買全陰教為他做事麼?順興商號花費巨額現鈔購買大宋軍備,這樣的財力女真人能負擔嗎?莫非,全陰教和順興商號的背後就是另一股勢力?而且,這股勢力貌似還能調動經略公文博正為他所用?
天色已是漸漸發白,帳外的校場上,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士兵們準備操練的聲音。一股倦意向太史昆襲來,就在太史昆要沉沉睡去的時刻,他猛然想起了一個關鍵之事!
張邦昌!通曉漢語、女真語的張邦昌!即便是張邦昌失去了竊取大宋機密的能力,他作為一個小語種翻譯專家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才!那個女真人王宗,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樣一個人才的!
太史昆一躍而起,翻身下床,一個箭步就竄出了營帳,大聲喊道:“來人啊!”
晨起練武早已成為了每一個武人的習慣,因而盧俊義、武鬆、扈三幾人早就起身,於營帳外練拳了。
盧俊義看著太史昆嘴角的血跡,胸口的刀痕,失聲驚叫道:“賢弟!是誰把你打成這般模樣的!快給為兄說說,為兄去替你報仇!”
“大哥!是個叫王宗的把我打成了這般模樣!”好容易得到了關心,太史昆一股腦的把昨夜之事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番。
盧俊義歎氣道:“賢弟啊!為兄整日叮囑你勤練武藝,可你總是不聽。如今碰上對手,險些丟了性命!今後為兄再也不能由著你任性了,從明日起,你每天卯時起身,跟隨為兄練武!你放心好了,待秦暮城探聽到王宗下落後,為兄替你複仇!”
太史昆拱手謝過了,又說起張邦昌之事,道:“如今形勢,須得將張邦昌捉來才是!一則有張邦昌在手,不愁王宗不來尋他;二則張邦昌也知道不少秘密,從他口中也能撬出點東西來!”
盧俊義頷首道:“這等事安排孫德旺去辦理就行!你還是去休息休息吧!”
當下太史昆叫過孫德旺,囑咐他派遣兩名小兵,說是太尉有請,將張邦昌喚過來;再派遣幾名小兵在半路上埋伏,用黑布袋套住張邦昌,將他捉到個隱秘的地方隱藏好。
孫德旺聽見要整治張邦昌,興奮異常,頓時領命而去。盧俊義叫醒西門慶,取了些傷藥給太史昆塗了,太史昆這才又沉沉睡去。
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帳外傳來了一陣陣喧嘩聲,太史昆才昏沉沉地睜開了雙眼。
“不好啦!有人受傷啦!”
“哎喲!更不好啦!那邊也來了個受傷的!”
太史昆聽了帳外這般喊叫,心裏麵吃了一驚,慌忙下床出去查看。
隻見校場東邊,烏龍龜慢悠悠地踱步進了軍營。武鬆趴在烏龍龜的背上,屁股撅得老高,一條外褲幾乎被血浸透,而扈三則是滿麵通紅的摟著武鬆,以防他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