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不讀書卻去做什麼儒商,沒事借著有文化愛招惹個兵痞,偏偏還不養護院!這不是找抽麼!————摘自《昆哥日記》】
“順興商號?”太史昆向孫德旺問道:“這商號是什麼人開設的?它又將那些軍備賣到哪裏去?”
孫德旺搖頭道:“這個小人不知!”
太史昆道:“不知也無妨!走,你領我去順興商號瞧瞧!”
順興商號離著真定府的東城門不遠,在一條很僻靜的弄堂內。從外表上看,順興商號不過是個兩進的大院,絲毫看不出一點商號門臉兒的模樣。
孫德旺把著商號的大門捶了幾捶,一個十幾歲的童子就從院裏麵開開了門。那童子見孫德旺穿了一身校尉的軍裝,立刻陪著笑臉道:“喲嗬!哪陣風把軍爺您給吹來了!快快請進!”
太史昆、孫德旺兩人剛隨著童子進得正廳,就聽到一個陰聲怪氣的嗓音道:“這不是忠勇營的孫軍爺麼!我這裏沒買賣與你做,你哪兒來的快回哪裏去吧!”
話音落下,一個白麵書生搖著羽扇自後堂中踱步而出。這書生長著一對三角眼,看向孫德旺的眼神頗為惡毒。
原來這廝早年也去過孫德旺的軍營,撮弄著孫德旺將軍備賣給他。隻是孫德旺乃清白之人,所以一腳將書生踹了出去,因而書生對孫德旺懷恨在心。
太史昆一拍桌子,咆哮道:“狗才!大爺我是來與你做生意的,你不恭恭敬敬伺候著不說,居然還敢說怪話!你當我忠勇營六百兒郎是紙糊的不成?”
這一嗓子把書生嚇了個趔趄。書生麵色陰晴不定變化一下,冷言說道:“你是何人?你們忠勇營的頂頭上司、廂軍左軍的軍都指揮使是我的好朋友!你那六百個小兵敢把我怎麼樣?”
太史昆“噌”一聲拔出長劍,揮舞著吆喝道:“我擦你全家的軍都指揮使!老子我是忠勇營新來的軍師,現在忠勇營我說了算!那個狗屁都指揮使,克扣俺們的軍餉,讓我們兄弟們沒飯吃了!你丫再刮噪,我先劫掠了你的鋪子再說!”
書生倒吸一口冷氣,氣焰頓時消失了。他小心翼翼地說道:“軍爺息怒!是小人該打!隻是不知道軍爺您來賣什麼?”
太史昆叫囂道:“賣?你才是賣的呢!你聽好,老子要借六百套禁軍的行頭,好穿著去打劫!這錢兒麼,先賒著,等老子搶來錢財,再一並還你!”
書生苦叫道:“軍爺有所不知,我們商號隻是收軍備,並不出售……”
太史昆怒道:“你丫找死麼!我說了是借你的,又沒說是買你的!你個忘八蛋光收不賣弄這麼多軍備幹什麼?莫不是你要造反?你家主子呢?叫他來見見我,若是他想造反,大爺我也想入個夥呢!”
書生躬身道:“我家主人……他……他不是造反的!隻因……嗯……我們商號的物資經常被強人劫掠,因此購買些軍備來防身而已!”
“擦!防身?真窩囊!”太史昆道:“實話告訴你,什麼刀劍甲胄的俺們都有,俺就是想要禁軍的旗幟、儀仗,好借他個名號去搶劫!”
書生道:“旗幟、儀仗都是朝廷賜下的,這些個東西禁軍哪敢隨便賣啊……”
太史昆一抖長劍,暴喝道:“想死嗎你!大爺我說了是借你的了!大不了用完後我再還給你!你若是敢說個不字,今兒晚上我忠勇營六百兒郎便來你家吃喝!”
書生聽了這話,哪還敢說個不字?他隻好唯唯諾諾應承道:“遵命,遵命!小人給您去弄便是了。隻是您得給小人兩天的時間準備才好!”
“算你識相!記住,隻有兩天哦!”太史昆冷哼一聲,收了長劍,順手一拽孫德旺,哼道:“我們走!”兩人昂首挺胸地走出商號,隻留下書生一人在那冒冷汗。
出了商號,孫德旺這廝一個勁兒的傻笑不止。太史昆看了奇怪,問道:“呆瓜,你笑什麼?”
孫德旺道:“爺!我突然發現了我忠勇營的價值!看了剛才您的氣勢,這才想通了:我忠勇營不就是真定府上最強橫的一股子武力麼?為什麼我之前就沒有想到去做些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事情呢?”
太史昆笑罵道:“你若是真的做了,你手下的崽子們就叫兵痞,而不叫士兵了!待日後你到了戰場之上,這夥兵痞隻想著魚肉百姓的痛快,忘記了保衛家園的責任,還能有什麼信念來搏殺?所以說,一支部隊想要有戰鬥力,須得有個好品行、好紀律!”
孫德旺聞言,汗道:“是!小人受教了!對了爺,我們閑逛了這一遭,就算是查探完了?”
太史昆無奈道:“要不還能怎麼著?要說查探的法子,一個是深夜潛進商號去搜查;一個是盯梢商號的運輸隊,看看軍備的下落;再一個就是將書生捉過來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