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一聽太史昆這樣說,暗暗叫苦。他扯著太史昆衣袖,苦叫道:“好漢!那****不是答應了我要去殺那盧俊義麼?如何你又不肯認賬?”
太史昆琢磨了琢磨,恍然大悟道:“哦!不好意思,那****吃醉了酒,好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不過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了!”
李固見太史昆認賬,鬆了一口氣。
太史昆又道:“我記得,當日咱們說好的先交錢後辦事來著!你沒有交錢,卻如何讓我辦事?”
李固慌忙道:“怎的沒交錢!我分明是把錢交了!”
“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太史昆溫柔的說道:“秀才莫慌,你把錢交給了哪個?莫不是你把錢交給了旁人吧!如是那樣,你卻不能賴在我身上!”
“是……”李固把眼一轉,向崔道成看去。隻見崔道成赤著胸口,一身烏黑的膘子肉甩來甩去,活像一隻刮了鬃毛去的黑野豬,甚是嚇人。
見了這架勢,李固先怯了三分,隻是哆嗦著手指晃來晃去,不知道指崔道成好還是不指好。
缽大的包子,崔道成吃起來一口一個,此時他滿嘴流著肥油,粗著鼻孔吼道:“死秀才!你看什麼看!難不成是老子拿了你的錢?你若是敢這麼說,老子先打你個半死,再拉你去見官!”
“這……這……唉!”李固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隻好掩麵蹲在地上歎氣。
太史昆虛情假意地摻了李固一把,說道:“李秀才!我相信你這等忠厚之人定是不會騙人的!隻是,你這錢財被別人騙去了,卻不好讓我來承擔!不如這樣吧!你再去湊上千貫錢給我,我們再做交易如何?”
李固此時連死的心都有了,泣道:“你說的輕巧!千貫錢已經是我全部家當了!你教我去哪裏再湊上千貫來?”
太史昆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看你還是選擇行俠仗義這條路吧!”
“嗯?你是說……這件事你還能幫我做?”李固聽得一線轉機,立刻又燃起了希望。
“能做,當然能做!”太史昆道:“秀才,你想一想!等我們殺了盧俊義,你娶了他老婆,盧家的家產不就都是你的了嗎?那家產,又何止十萬貫、百萬貫?我呢,也不多要,事成之後,你把盧家的家產分我三分之一即可!”
李固連想也未想,立刻點頭道:“如此甚好!甚好!就這麼辦吧!”
太史昆拍手笑道:“李秀才果然豪爽!這樣吧,有言道:空口無憑,不如我們就簽個字據吧!”
“字據?”李固疑道:“怎的幹壞事還有簽字據的?”
太史昆冷笑道:“若是不簽字據,我們殺了盧俊義找誰要錢去?”
李固無奈,隻好答應簽字畫押。卻沒曾想,太史昆又道:“這簽字畫押,須得找盧俊義的老婆來簽!要知道,盧俊義死後,他老婆便是財產的繼承人!而你娶他老婆還需好多手續,我們哪等得了這多時日?”
李固咬了咬牙,隻好答應下來。
果然李固那相好的、盧俊義的老婆也不是好人。還不到午飯時間,李固便拿了字據,歡天喜地的尋到了太史昆。看樣子,那婦人也已經急不可耐了。
收好字據,太史昆叫上李固,領了眾人回到驛館,說是要商量作案計劃。
太史昆先是對李固說道:“秀才,你怎的大白天就能見到盧俊義的老婆?你實話實說,你進盧俊義家如此方便,到底是什麼身份?”
李固老老實實回答道:“不敢相瞞!在下是盧俊義的管家!”
古時候欺主的奴才最讓人憎恨,所以眾人聽了李固的話,皆麵露憤怒之色。太史昆不管這些,隻是說道:“李管家,其實玉麒麟盧俊義的名號,我們這些江湖客都聽說過。實話告訴你,單憑我們這幾個,對付盧俊義著實有些困難。所以呢,我們需要時間召集江湖同門,共同來對付他!總之,這件事情急不得,快則十天,慢呢,拖個一兩月也是有可能的!這段時間,你就慢慢等消息好了!”
聽了這番話,李固雖有些失望,但仔細琢磨琢磨,太史昆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李固告別眾人,歎著氣走了。
眼見著李固已經走遠,一夥人再也按耐不住,紛紛詢問太史昆有何等同門,竟能對付的了盧俊義,太史昆抖著那張字據哈哈笑道:“兄弟們啊!人家盧俊義又沒招惹咱,咱又何苦去招惹人家?待過上兩三日,咱們兄弟輪番拿了這張字據,去盧家勒索那個傻歪歪的婦人便是了!”
眾人聽了太史昆的話,方知太史昆的心思。一夥人知道這是個生財的法子,頓時笑作一堂。
隻是屋中一群英雄好漢都不知道,此時有一個十一、二歲的頑童,從隔壁的牆上收回緊貼著的耳朵,躡手躡腳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