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十四 案情大白(2 / 2)

公案上三位官員聞言,皆點頭稱是。黃知縣道:“鐵證如山,鐵證如山啊!如此鐵證麵前,想必那武鬆挖坑,的確是為了藏酒!”

西門慶拍了拍手,有衙役呈上血刀、血衣各一件。西門慶指著血衣、血刀問道:“列位請看,這兩件物品,正是案發當日自武鬆床下搜出,不知太史兄從何解釋?”

太史昆笑道:“西門小官人,我來問你:若是你殺了人,會不會將血衣、血刀藏入自家床下?”

西門慶哂笑道:“自是不會!是人都知道,殺人後須將凶器遠遠拋棄,又怎會置於自家床下?”

“哈哈哈!武鬆是人,他自然也不會做這等傻事!”太史昆道:“武鬆床下放了血衣、血刀,那分明是說武鬆沒作惡事,心胸坦蕩!”

眾官員聞言,皆點頭稱是。隻有武鬆一人,嗬嗬傻笑。劉知州道:“武鬆頭枕血衣還能坦然入睡,自然是因為他不心虛呀!昆哥分析的太有道理了!”

太史昆略一拱手,朗聲道:“諸位!請聽在下一言。凡是滅人滿門的血案,都會有作案動機的,這作案動機無非是謀財、複仇、奸情、泄憤這麼幾點。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做下這等大案的凶手,隻要分析一下他的作案動機就會真相大白的!不知諸位大人可認同在下的說法?”

三位主審官低頭哈腰地齊聲說道:“認同!認同!昆哥說什麼,我們就認什麼!”

“既然大家認可,那麼我就試著分析一下武鬆的作案動機了。”太史昆邁著八字步,緩緩道來:“胡家被滅門時家中財物並無缺少,因此謀財不成立。胡家的女眷一並都被殺了,且武鬆陽氣旺盛,顯然還是童男之身,所以奸情自然也不成立。武家、胡家都在清河縣居住了十代以上,之前沒聽說兩家有何積怨,因而複仇也不成立,剩下的,唯有泄憤這一點了。”

“之前武鬆與胡鐵牛的矛盾主要是這麼一點——胡鐵牛曾放言要賣武鬆去汴梁做鴨。所以大家認為,武鬆若是泄憤,也定然是為了這件事。可我就不明白了,武鬆他壓根就沒為這件事情生氣,他又泄的哪門子憤啊!”

太史昆麵色一正,向武鬆問道:“二郎,我問你,假如每天都讓你換著女人玩,你會生氣嗎?”

武鬆笑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當然不會生氣!”

太史昆又問:“二郎,我問你,假如我介紹你去汴梁工作,你會生氣嗎?”

武鬆道:“我怎麼會生氣!去首都工作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兒啊!”

太史昆聽完武鬆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向三位主審官說道:“諸位大人可都聽明白了!武鬆很高興去汴梁做鴨,他又怎麼會生胡鐵牛的氣!所以我說,武鬆他壓根就沒有做這件案子!”

三位主審官恍然大悟,紛紛起身鼓掌。朱大貴道:“果然是真理越辯越明啊!讓昆哥這麼一分析,這案情馬上就簡單起來!現在我怎麼琢磨,胡鐵牛一家也不會是被武鬆殺死的了!”

滿堂上的衙役都紛紛點頭稱是,都覺得武鬆是決計沒有殺人全家的理由。隻有武鬆一人在那傻乎乎的說:“唉,要是早聽了昆哥的分析,我就不會累個半死去殺胡鐵牛全家啦!”

一家人聽了武鬆的話,趕緊堵上耳朵,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黃知縣拂去一頭汗水,疲憊說道:“既然案情大白,我這個小小的縣官自是判武鬆無罪了!不知道知州大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劉知州道:“這個……我州衙這裏也差不多沒事了,隻是胡鐵牛一家究竟是怎麼死的,最好還是有個交代呀!否則這案子成了懸案,恐怕對在座諸位的名聲都有損失呀!”

太史昆笑道:“這還不簡單?一定是胡鐵牛全家夢遊,不小心跌到武鬆家後院摔死了!”

劉知州道:“這樣的話,我想武鬆還是有些過失的!你想想看,假若武鬆不挖坑的話,那胡鐵牛一家也就不會摔死了,昆哥你看……”

“明白,我明白,如果不給武鬆判些個罪名,門口圍觀的老百姓不好打發!”太史昆拍著胸脯道:“這麼著吧!我看給武鬆判個過失殺人罪,給他個刺配好了!”

“謝了,謝了!謝過昆哥體貼!”劉知州擦著冷汗道:“昆哥,您看刺配的地方……如果偏遠了,我怕武鬆受苦啊!”

“這個麼……我看汴梁好了!那地方不冷清哇!”太史昆大笑道:“那什麼,就讓武鬆身後那倆衙役押解他去好了!什麼刺金印,戴枷鎖一類的活計,也讓那倆衙役路上找家雜貨鋪一並辦理就得了!”

“好,好!那咱就結案了?”

“結吧!還有,崔道成、邱小乙你們兩個,這就帶武鬆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