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瑟琳娜又在房間裏找了找,沒找到蘇暮煙的證件,她幫兩人收拾的行李,記得清清楚楚的,蘇暮煙的證件都在酒店這邊。可現在,證件不見了,錢包不見了,真的和她信中說的一樣,她走了……
瑟琳娜心裏既著急她是不是被人綁架了或者威脅了才會做這些事情,又懷疑這事情是真的,蘇暮煙真的如信上所說的,因為這些事情報複秦墨,那麼做可真是讓人恨得牙根都癢癢了。
心頭正是煩亂的時候,房間的門忽然發出嘀的一聲,客房的門打開。
瑟琳娜抬頭看去,看到是秦墨,一顆心頓時揪緊了。
“東西呢?”秦墨走進房間裏,直接開口問瑟琳娜。
“在電腦裏麵,我剛才打開蘇小姐的電腦,發現她裏麵的源文件。”瑟琳娜快速的說道。
秦墨走到電話跟前,屏幕上的確是蘇暮煙的發出的那封郵件,他麵色冷硬的看著上麵的文字,越往下臉色越發的難堪,最後抬手嘭的一聲關上了電話,一句話也不說,幽深的眼底情緒如波濤洶湧,“單子呢?”
“在這裏。”瑟琳娜大氣不敢出,乖乖的把單子遞到秦墨的跟前,她毫不懷疑,如果這會兒她做錯了丁點的事情,秦墨會生生的將她刮了。
秦墨看到單子上的內容,手指驀地攥緊,手背上青筋暴露,眼底泛著血絲,有那麼八九秒鍾的時間,他不說話,房間裏安靜的可怕,似乎隨時等待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瑟琳娜低著頭,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目光與他對視。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她的心情卻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
“立刻讓人查這個單子,是哪家醫院的,哪個醫生做的。還有,召集可能召集的人,把Z市給我翻個遍,也要把她找回來。”秦墨一字一句的說出來,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刹一般,冷意深入骨髓。
“是,先生。”瑟琳娜忙不迭的答應,她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偌大的房間裏隻餘下秦墨一個人,燈光照射在他身上,他的麵容隱匿在暗影裏,說不出是恐怖多一些,還是可憐多一些……
把所有可能找到的關係都派出去找人,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終於等到醫院的消息,瑟琳娜鬆了口氣,是一家私人醫院。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秦墨坐在床上,而他的身邊擺著兩人從瑞典買回來的所有的東西,他的臉上是漠然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他眼底有青黑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在她靠近的一刹那,他周遭散發出來的氣息,讓瑟琳娜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她跟著秦墨那麼多年,從沒見到過秦墨這樣。
“先生,醫生已經找到了。”
“在哪裏?”秦墨開口,聲音沙啞,他抬頭看向瑟琳娜,眼底盡是血絲。
瑟琳娜看了他一眼,立刻避開了目光,“是一家私人醫院,我立刻帶您過去。”
秦墨起身,淡淡的應了一聲。
瑟琳娜膽戰心驚,走在前麵帶路。
半個小時後,兩人停在了醫院前麵,醫院離酒店並不遠,可隻是一家小型的私人醫院,所以一開始排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
進了醫院,早已經有人在候著,見到兩人,等著的那人站起來,恭敬地叫了一聲,“秦先生,這就是那位醫生。”
醫院看著兩人,點了點頭。
“你說你給她做了流產手術?”秦墨目光直逼那名醫生的眼底,語氣冷冰冰的沒一丁點的溫度。
“是。”醫生有些緊張的回答道,“我看了她的照片是她沒錯,快三個月了,做手術的時候,她一直在哭,我當時還覺得她可憐,身邊連個人陪著都沒有。”
秦墨的心在聽到醫生說話的刹那,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直在哭,是不是代表了她也舍不得這個孩子?可蘇暮煙,為什麼你要一聲不響的就離開我?為什麼有事情你不同我說?我隻走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要判我的死刑,用殺死孩子來報複我?
“先生……”瑟琳娜有些不放心的喚了一聲。
秦墨沒應聲,身體仿佛化成了雕像一般,過了許久,他啞著聲音說,“瑟琳娜,繼續找,沒找到她的人,不準停下來。”
瑟琳娜猶豫了一下,輕輕的說道:“是……”
回去的路上,秦墨沒有讓瑟琳娜陪著,他一個人開車回了酒店,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從知道蘇暮煙打掉那個孩子以後,他就開始沉默。
瑟琳娜讓人繼續找蘇暮煙,心裏卻越發的擔心秦墨,她跟著他那麼多年,了解他的性子,他越是平靜越表示他的情緒壓抑到了極點,在爆發的那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是旁人無法預料的。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把蘇暮煙走的消息遞給了秦紹謙,唯一能勸得動秦墨的,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人。
秦紹謙得到消息,愣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嗬……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掛斷了電話,秦紹謙就讓人安排出院的手續,他的心情真是好到了極點,前一天晚上,他還擔心秦墨解決了公司裏的事情,就要和蘇暮煙在一起,沒想到第二天,老天就幫他,把這個禍害弄走了,頓時神清氣爽,身上那點小毛病,他也不覺得疼了。
換了衣服,秦紹謙驅車到酒店。
瑟琳娜等在酒店的外麵,沒敢進房間裏,秦墨從維多利亞醫院回來的時候,吩咐她別跟著,她是擔心他,偷偷地跟過來的。
見到秦紹謙來了,她如蒙大赦,“紹謙先生,秦先生已經在裏麵呆了超過兩個小時了。”
秦紹謙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好的說:“不用擔心,男子漢大丈夫,就算難受又能難受到什麼地步?總不至於去自殺。”
當初父親被秦家逼死,母親瘋了,秦墨不照樣還好好的活了下來?隻不過走了一個蘇暮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