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畔走了一段路程,蘇暮煙覺得有些累,便對秦墨說,“我有些累了。”
“我們去店裏休息一下。”秦墨牽著她的手往路邊的一家咖啡店裏走了進去,挑了張臨窗的桌子坐下,秦墨叫了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店裏很暖和,蘇暮煙走了那麼久,身體有些冷,坐在店裏才緩和了一些。
她慢慢的嘬了一口牛奶,覺得有些腥,便沒再喝。
“你若是覺得一個人在酒店裏悶,就讓徐培陪著你出去逛逛。”秦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他在瑞典不會有太多空閑的時間陪著她,怕她悶壞了,還是讓徐培陪著她。
“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蘇暮煙低聲說道。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需要照顧,秦墨要辦他的事情便去做,她不會拖他的後腿,若他總這麼小心翼翼的照顧她,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不過想想,不就是這樣嗎?
從一開始她就在拖累他。
蘇暮煙攪拌了下牛奶,沒再說話。
秦墨動了動唇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從他告訴她真相後,她雖然依舊配合他,卻不再願意接受他的關心。他知道她在無聲的抗拒,易地而處,他也心裏也會膈應。可他打心底希望,她能敞開心,孕婦的心情不好,很容易影響到孩子。
“暮煙……”秦墨再度開口,蘇暮煙忽然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我休息好了。”
秦墨餘下的話被她這一句堵在了嗓子眼裏。
蘇暮煙沒辦法忍受和他單獨相處,所以還是決定出去走走,這樣來的比較自在一些。
走了一會兒,秦墨忽然拉著她的手,往河岸邊走了過去,蘇暮煙稀裏糊塗的跟著他,上了一條小船,船僅供五六個人坐,由船工劃著向前走,Z市靠海,可這卻是蘇暮煙第一次坐船,搖搖晃晃的船在水中,好像隨時要翻過去要翻過去。
蘇暮煙緊張的抓住了船舷,咬著牙害怕卻不敢出聲。
船緩慢的離開了河岸,船工站在船頭,用瑞典語放聲高歌。
蘇暮煙也沒聽的心情,心緊緊地盯著河麵,過了一會兒,她手上覆蓋了一隻溫暖的手,她愣了一下抬頭望過去,恰好撞入秦墨的眼中。
秦墨的眼裏含著笑意,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我在。”
蘇暮煙聞言,愣了一下,而後心頭酸澀。
曾幾何時,他也曾對她說過這句話,那次是在她被秦紹謙差點強暴的時候,那時候他對她說這句話,她以為自己擁有了天地。
可現在想來,隻剩下了苦味在心頭蔓延。
若不是秦墨欺騙她,她又怎麼會被秦紹謙一再的侮辱?
當秦紹謙當著他的麵,吻她的時候,秦墨心裏是怎麼想的?
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親熱,也無動於衷。最起碼,對她來說,她做不到看著秦墨和別的女人親近無動於衷。
船滑過波光粼粼的河麵,蘇暮煙任由秦墨握住自己的手,眼角噙著淚光,咬著下唇沒半分的鬆動的意思。
秦墨也不勉強她,隻是靜靜的享受靜謐的時光。
沿著河岸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船停了下來。
蘇暮煙下了船,便掙開了秦墨的手,秦墨看著空落落的手心,眼底剛燃起的火焰瞬間熄滅。
蘇暮煙快了他半步走在前麵,秦墨看著她消瘦的肩膀,心頭滑過失落。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鍾。
蘇暮煙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秦墨沒再打擾她,她坐在床上一個頻道接著一個頻道換,可換來換去都是她看不懂的,於是關了電視準備睡覺,然而恰在這個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酒店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想著是酒店有什麼事情找她,蘇暮煙便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一開口蘇暮煙便覺得自己想錯了。
因為對方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喂,請問是蘇小姐嗎?我們剛見過麵,是我,穆雨薇。”穆雨薇笑著開口說道,“請別掛斷電話,我隻說幾句話就掛了。”
蘇暮煙沉默了片刻後說道,“請說。”
“我打這通電話,是希望蘇小姐能了解一些狀況。秦墨來瑞典是為了和威爾遜夫人談生意來挽回他在秦家鬥爭中的劣勢,而我恰恰是和他競爭的對手。我和威爾遜夫人的丈夫威廉先生是老朋友。”
“所以呢?穆小姐想說什麼?”蘇暮煙平靜的問。
“我想說的是,對這次的競爭,秦墨的把握很小,威廉先生已經在私底下答應我,把這個合作項目交給我。所謂的競爭,不過是走走程序罷了。秦墨想拿到這個合作,除非我想退出,否則是不可能成功的。”
“蘇小姐,我今天和秦墨提過,隻要他願意放棄您,選擇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把這個項目交給他,但他拒絕了我,所以我隻好特地打這一通電話給您啦。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秦先生的勝敗榮辱,都掌握在您的手上。”
“話我就說這麼多,祝您在瑞典玩的開心。”
穆雨薇說完掛斷了電話,蘇暮煙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嘟嘟聲,一時間臉上沒任何的表情。
電話這邊。
穆雨薇咧開嘴,笑的像隻偷到肉的狐狸,白天交手的時候,她就知道秦墨這個人不好對付,所以她決定從旁的人入手。
能把秦墨挖到穆氏集團,那對穆家絕對一大助力,而秦家不知道秦墨的好,要浪費一個人人才,那正好便宜了他們穆家。
至於蘇暮煙的消息,在看到兩人的時候,她就讓她哥送來了資料。
知道國內關於兩人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的,反正兩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分手對兩人都是一件好事。
說起來,秦墨應該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