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暮煙應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母親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有些事情太難堪不想擺在明麵上丟人。
蘇雪的事情,大伯母一家都不讓她插手,她也不會自己找罪受,眼巴巴的貼著蘇雪,非讓她和秦灝分手。隻要母親不去攙和,她絕不會碰兩人的事情半點。
囑托好母親,蘇暮煙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坐車離開了蘇家。
出門的時候,碰巧蘇雪回來。
她抬眼看了一眼從秦灝車子上下來的蘇雪,眼底不再有以往的熱切,她細細的打量蘇雪的每一分,以冷靜旁觀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她發現了以往許多看不到的地方,比如蘇雪的穿著,比如她對人笑著的時候那笑容並不像記憶中那麼幹脆……
蘇暮煙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往外繼續走。
蘇雪扭過身,看到蘇暮煙,臉上的笑容滯了一下,咬著下唇瓣沒說話,徑直往蘇家大宅裏走了去。
兩人擦身而過,誰也沒看誰一眼。
坐上車,蘇暮煙對司機說:“去醫院。”
車子緩緩地發動,行駛時經過秦灝的車旁,蘇暮煙連看都懶得去看了,有些人看了隻會髒了她的眼睛。
回醫院的路上,蘇暮煙在半道買了些板栗和橘子,她最近對這兩樣東西格外的上癮,一天不吃飯都吃不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
她想把這個孩子打掉,可一直沒時間,醫生也說她的身體並不好,再養養等身體好一些再打掉也不遲。所以這段時間,她盡量提高自己的膳食,一開始吃飯有些困難,可過了五十天的時候,她忽然就吃什麼都香了,也不怎麼孕吐了,肚子安靜的好像這個孩子並不存在似的。
到了醫院,蘇暮煙已經吃了兩個酸橘子。
把橘子兜好,她往病房的方向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暮煙看到張媽,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上次張媽回家,她以為是秦紹謙搞的鬼,可沒想到張媽家裏是真的出事了,張媽的小孫子高燒不止,差點發展成腦膜炎,張媽擔心小孫子的安危,所以一直沒來。
她從嫁進秦家就是張媽在照顧,一時間張媽不在身邊,她倒不適應了。
把橘子放在桌子上,蘇暮煙對張媽說,“張媽,你可算回來了,我這幾天都掛記著你的,你孫子的病情怎樣了?”
“托先生和太太的福氣,已經沒大礙了。”張媽滿是愧疚的看著蘇暮煙,她知道自己離開那天秦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很是自責,若不是她擅離職守,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太太,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說什麼傻話,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嗎?”蘇暮煙搖了搖頭。
她從沒怪過張媽,張媽在或不在,有什麼區別?秦紹謙真的想整她,完全可以找到機會。
張媽知道自己多說無益,於是不再多說這個話題,而是另提起別的事情,“太太,我從老家帶了不少土特產,都在先生的房間裏放著。”
“張媽,你真是了解我的心。”蘇暮煙笑咪咪的說著,拉著張媽,一起走到秦墨的病房裏。
走到病房裏,入目的情景,讓她愣了一下,秦墨坐在輪椅上,腿上已經沒了石膏,她今早離開的時候,秦墨腿上還包裹著白色的厚厚的石膏,拆掉石膏意味著秦墨的腿離痊愈又進了一步,這真是比任何事情都讓她開心。
“秦墨,你的石膏拆了?不是說,還要等半個月的時間嗎?”蘇暮煙欣喜的走到秦墨的跟前,蹲下身看他的腿,掀開他的褲腿,裏麵的腿露了出來,包裹了那麼長時間的石膏,他腿上的皮膚有些不健康的白,但從外型上,比之前好多了。
張媽看著兩人自然而然的親昵動作,欲言又止。
秦墨淡定的看著她對著他的腿摸來摸去的,沒半點不滿,“你離開後,醫生給我做了檢查,說石膏可以拆了。”
“你的愈合能力也太驚人了!”蘇暮煙摸著秦墨的腿感歎,這要是別人傷筋動骨,怎麼也要躺足一百天,可秦墨出事才不過三個星期,這就能拆石膏了,真是難以想象。
她又摸了一會兒,秦墨皺了眉頭,將她的手拉開,聲音低啞的說道:“別摸了。”
蘇暮煙有些不滿,“就摸一下,又沒怎樣,看你小氣的。”
秦墨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貼著她的耳朵淡淡的說,“我不是小氣,再摸下去,就要出事了。”
蘇暮煙有幾秒鍾的不明白,但很快就明白了秦墨話裏的意思,臉頰騰的一下就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