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馮峰這條線索,她就能找出父親的死因,或許還能找出秦墨需要的證據,一舉兩得。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秦墨,可她沒辦法向秦墨解釋,自己是怎麼得知證據的事情,更不想讓秦墨知道,秦紹謙那晚想強迫她是因為馮峰,所以她決定,在找到證據之前把馮峰的消息隱瞞下來。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蘇暮煙走到門口,打開門。
“太太,你母親過來看你了。”瑟琳娜站在門口,對蘇暮煙說道。
蘇暮煙眉眼的笑容更加明媚,“我媽來了?她在哪裏?”
“在外麵等著。”
蘇暮煙聞言,急匆匆的抬步走出去,走過一條長廊,果然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那裏,她揚了揚手,“媽!”
範佩文看到她,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暮煙。”
走到跟前,蘇暮煙握住了範佩文的手,“媽,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家裏好好呆著嗎?”
範佩文看了看慢了她身後的瑟琳娜,欲言又止,“我有話和你說,就咱們兩個。”
蘇暮煙覺得有些奇怪,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還是對瑟琳娜說:“我和我母親出去一下,就在醫院裏,不會有事的。”
瑟琳娜點了點頭。
得到瑟琳娜的允許,蘇暮煙便和自己的母親往外走,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她才停下腳步,望著自己的母親:“媽,有什麼話說吧。”
範佩文看著她滿是笑容的臉龐,眼睛一澀,“暮煙,我前幾天整理你爸爸的遺物,發現了他留下的一封信,原以為是他以前寫下的,可打開一看,裏麵的內容……”
蘇暮煙的笑容一僵,“信呢?”
“在這裏。”範佩文把信封拿出來,遞到蘇暮煙手上,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了下來。她知道女兒現在作難,原不想告訴她的,可自己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的,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不相信蘇海兩口子,剩下的隻有女兒能商量。反複想了幾天,她還是拿著信來找暮煙。
蘇暮煙抽出信封,信寫的很長,頁角被都被揉的有些卷了,母親應該看了很多遍,才決定把信交給她的。
逐字逐句的看完信封上的字,蘇暮煙的手顫抖了起來,她沉默了好久,抬頭對範佩文說:“媽,這封信你給大伯他們看過嗎?”
“沒有。”範佩文搖了搖頭。
“那就好,信我先收著,你別把事情告訴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包括雪也不行。以後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其他的我會去做。”蘇暮煙鄭重的說道。
範佩文看著她凝重的臉色,點了點頭,心沉重的無以複加。
蘇暮煙擦去眼角的淚光,勉強笑了笑:“媽,別哭了,爸不在了,還有我呢。”
“暮煙,媽真是對不起你,什麼都幫不上忙,還拖你的後腿。”範佩文紅著眼睛情緒低落的說道。
“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麼拖布拖後腿的,對了,媽,再過幾天,我們去公墓看看爸爸吧,他一個人在那裏肯定也希望我們去看看。”蘇暮煙拿出手帕擦去母親眼角的淚水。
“哎。”範佩文說了一句,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安慰了母親好一會兒,兩人才折回病房。
蘇暮煙陪著範佩文去看了秦紹謙一眼,又到秦墨的病房看人。
打從秦墨出事,範佩文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墨,見他腿打了石膏,她心裏就難受,怎麼都是好人得不到好報呢?
“秦先生,我來晚了,原本該早點來看你的。”範佩文語氣和藹的同秦墨說話。
秦墨對範佩文的印象不錯,大概是愛屋及烏吧,“伯母能來,我就高興了,晚不晚沒什麼關係。”
範佩文笑了笑,對秦墨的好感越來越深厚,比起秦紹謙,秦墨實在好太多,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都有些惋惜,若是當初暮煙嫁的是秦墨就好了,那樣她死也能瞑目了。可她也明白,秦墨這樣的,也用不著買妻子了。
想到秦紹謙,愁雲再度爬上了範佩文的眉心,蘇暮煙並沒有介紹秦紹謙受傷的緣由,所以她隻知道秦紹謙的情況糟糕,別的一無所知,作為一個母親,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女兒的幸福。她想和秦家解除關係,若是以前也就算了,秦紹謙再壞,也好歹活著,不至於讓暮煙受到秦家其他人的欺負。
現在算什麼呢?秦紹謙生死不明,暮煙才二十歲,總不能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過下半輩子。秦墨這麼好的人,相必能說清楚,放她女兒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