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是一盞盞的金絲燕窩。
“這是我讓人從南海尋來的,貴妃娘娘吃了可以補身。”
蘇江雪看了一眼,那漆盤上,每一盞都晶瑩剔透,確實是上好的燕窩,“容妃妹妹有心了。”
花想容笑著道:“貴妃姐姐這就見外了,不過我今天過來,確實有事,上一回我彈琴傷了手,姐姐給我用的那種去除傷痕的藥膏,不知道能不能再給我一些?”
花想容說的,是醫聖當初給蘇江雪消除臉頰疤痕時,為她配的藥。
如今蘇江雪臉上的疤已經不見,那藥膏的確還沒用完,便示意鶯歌去把那藥膏取來。
花想容興致勃勃的跟著鶯歌去了,她見鶯歌從櫃子抽屜裏取出一隻黑玉瓷瓶。瓷瓶一旁,還有一樣用絲帕包裹著的東西,那帕麵有些鬆散,依稀可見裏麵是刻有雪花圖案的玉佩。
花想容的眼眸微閃,從鶯歌手中接過藥瓶。
之後,花想容就有些心不在焉,隨便閑聊幾句後就離開了。
日子漸漸的過去。
冬去春來。
蘇江雪的肚子一日日的大了。
她的身子卻日漸消瘦下去,還時不時的犯起心痛。
太醫請了不知多少,也看不出是什麼病症。
三四月的天,禦花園中生意盎然。
花想容邀請蘇江雪出去散步,二人便沿著禦花園的碧蓮池,走走停停,欣賞春花爭豔的美景。
她低頭望著湖麵,水波粼粼,映出了兩個人的倒影。
花想容忽然抬眼,幽幽道:“貴妃姐姐,你深居宮中,又不得皇上寵愛,不會覺得活得沒意思嗎?”
蘇江雪微微一怔,就見花想容伸手來抓自己的衣袖!
她心下一跳,來不及搞清楚什麼狀況,就見花想容的身子晃了兩下,“撲通”一聲,掉進了蓮池裏!
“快救容妃!”
一聲冰冷的厲喝,從不遠處傳來。
還處在驚怔中的蘇江雪霍然回頭,就見蕭離負手而立,看向她的目光幽寒刺骨!
四下的宮人,在瞬間都奔向了落水的容妃,蕭離大步走來,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氣,“北清執,你好大的膽子!”
蘇江雪怔怔的道:“我沒有……”
“朕親眼所見,你還狡辯什麼!”蕭離眼神冰冷,將她厲聲打斷。
花想容很快被人救了起來,急切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虛弱,“皇上,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提起了我也有孕的事,貴妃娘娘身在孕中,一時控製不住氣性,也是難免的。”
“皇上千萬不要因為我,怪罪貴妃娘娘!”花想容說到這裏,一雙明眸裏已經有了淚意。
蘇江雪難以置信的看向花想容,腦海裏,都是她方才的話。
花想容,也有孕了?!
是啊,她是他的寵妃,片刻不舍得分離,懷孕本就是早晚的事,又有什麼奇怪?!
蘇江雪的心口忽然就是一陣撕扯著的劇痛,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疼痛,讓她渾身都在顫抖。
蕭離卻連一眼也沒有看她,徑自上前將花想容抱起,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去。
方才還圍在禦花園的宮人,都跟著蕭離,急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