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迅速的整著隊。
第一輪對衝，己方落馬兩人，一人垂死，一人歸隊。還有可戰之士12人，其中三人中刀，盔甲損壞，但人未受重創。
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般亢奮，士氣極度高漲。必死之境，本來就是人人拚命，周熾的勇猛又給了他們極大的振奮，仿佛絕望中又看到了希望。
反倒是關羽，經曆了那麼多大起大落之後，心態異常平穩。周熾的表現讓他震驚，他從軍多年，見過了許多的勇士，卻從未見過如此蠻勇而又冷靜之人。但他很清楚，己方仍舊處於極端劣勢。
“進！”他一聲令下，馬蹄聲再度響起，漸漸由疏而密。
若不強攻，一旦敵人掉頭逃跑，可能就粘不上了。畢竟他們的負重更輕，馬力更足。
另一邊，周越也在整隊。剛才側擊的十騎撲了個空，此刻已經歸隊。扣除損失的六人，他手裏尚有四十四騎，其中十騎被他放在後方看守馬匹。
第一輪衝擊就損失了六人，而對方隻損失一人，這個虧吃得不小。這一個人還是他砍下馬來的，雷萬也砍落馬了一個，但那人隻是壞了盔甲，卻沒有受重傷，此刻已經歸隊。
己方無傷落馬的兩人，人雖然回來，卻把兵器丟了，第二輪已經無法再衝。
也就是說，自己隻剩三十二騎可用了。
他也注意到了敵人腳下的繩製馬鐙，雖然從沒見過這個東西，但作為一個老騎兵，依然一眼就看出了馬鐙的用處，心中震撼不已。
首輪衝擊中，敵人占了三大優勢：馬鐙，地勢，士氣。
騎兵對衝，雙方都不招架、不躲閃，一招換一招，是效率最高、決出勝負最快的辦法。但騎兵也是人，不可能不去招架和躲閃。
對於關羽、關平，乃至關龍這個級別的高手，攻擊和躲閃動作是一體的，攻防合一，自然沒有分別。對於大部分武藝普通的騎兵，分心防守，就會影響自己的進攻效率。
普通騎兵對衝，一個以命換命，一個有心躲閃，前者反而會占優勢。周越的士兵自然不可能有關羽隊的決死之心。
現在，周越一方的士氣更低了。不過，雙方已經互換了位置，這一輪，他至少占據了高度優勢。
“你，掉頭去章鄉，告訴馬司馬，我已遭遇關羽！”他點了一個騎兵，那人立刻領命而去。
“剩下的人，三橫列！”周越本想把陣型分開，一隊正麵迎擊，一隊包抄，但第一輪衝擊的結果讓他心存忌憚，生怕正麵太薄，被關羽直接打崩。
放風箏？還不到時候，自己的戰馬都是南馬，耐力雖好，短距離衝刺卻不如關羽的西涼馬，被追上了就直接崩了。
“聽我命令——消耗敵人馬力，隨我衝鋒，進！”看了看左右，周越終究沒有逼手下去和敵人換命。隻要能再衝兩輪，不管能殺傷多少敵人，最多兩輪，關羽的馬力就不足以再支撐下一次高速衝鋒。
這樣的話，他隻要遠遠的吊住關羽，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等孫翔一到，關羽隻能束手就擒。
“射！”周越大喊。
這一輪，他比上一輪接觸要從容一些，來得及安排第一橫列用手弩齊射一輪。隻是手弩威力不大，高速衝鋒中也沒有多少準頭，30米外一輪齊射，隻射中了兩三騎人馬，激起了幾聲悶哼和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