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銳的嗅到陰謀詭計的衍生,我心底忐忑不安,心虛自己的謊話連篇,表麵上強打精神,掩在袖內的手指輕微顫抖,“懷靳,我們之間牽連瓜葛造成恩怨不斷,若今日可以了斷這恩怨,那必然是好的,我從不在乎洛清和在你心裏的地位,但也是因她我們兩人之間引起了隔閡。”
“現下我已想通,整日愁苦緬懷過往雲煙,不如讓一切不如意消散,你往後要去找她我絕不阻攔,你可將淩煙閣當成永安府邸一般,我下令準許你隨意進出淩煙閣。”我難得露出順心的笑意,垂下眼簾半眯著眼,手邊是雙木筷,菜飯散出的香味令人胃口十指大開。
君懷靳訝於我有一日能平心靜氣的與他同席一並交心,殊不知我居心叵測,對他圖謀不軌心懷惡意,我賭上與他敵對怨恨的爭鋒,在他的目光下扮演無害的惡友。
“君琬琰,你為何突然悔改主意,我這幅身子再不濟也能夠撐個兩三年,假如我回到永安府見清和,我們之間的約定諾言還存在嗎?”君懷靳退回到席案,他來了興致又憂慮,舉棋不定的反問。
“當然存在,你想見她我又攔不住你,隻要我們關係能親近些,合作或是不合作並無差別,將你在這處囚禁久了,你鬱鬱寡歡,我心裏也不好受,那隨你離開,去到天涯海角都可。”而後我在心底默默補上一句,隻要離開的地方能夠被我找到,讓我在背後好好看著也已經心滿意足了,前提是那時洛清和絕無可能活在世上,能陪伴懷靳的人隻有我一人而已。
我並未動那雙筷子,從酒壺中倒上兩盞小酒,一杯遞給懷靳,我則拿另外一杯雙手敬起,“懷靳,我敬你一杯,今日過後也不知我們究竟有無緣分相見,你打算何時回永安府,要是你打算明日一早回去,我便早起為你送行。”
“近日大抵不會回去,既然你容許我出入淩煙閣,我明日就不在這處居住,有別處要去啟程,前幾天麻煩你了,今後很少會打擾貴閣。”君懷靳接後回敬道,我聽後默不作聲,舉杯仰頭一口飲盡,烈酒灌入喉中滿是苦澀之意,空一杯再滿上一杯,將所有的不快在酒意中化去。
我拇指擦撫環戒把玩,另一手上的茶杯未放,出於關心的口吻道,“懷靳,已至冬日,我見你每日穿著單薄,現在正好有薑湯可以驅寒,更何況你現在得了寒蠱,需要注重自己的身子,我為你盛上一碗吧。”
放下手中一物,我不由分說的將原本擺放在他麵前的碗筷拾起,湯麵上沒有一絲波瀾,我沉下的心再次燥熱起來,拿起湯勺為他舀上滿碗。
君懷靳語氣溫緩許多,往常的冷厲不複存在,他嘴角掛著淡笑,眉眼間彎彎如月,世間萬物都抵不上他的耀眼,容是我見過他這幅樣子許多次,還是迷失深陷其中。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君懷靳輕吹至上層的熱氣散去,他無防備的抿了口薑湯,我見他慢慢將整碗的薑湯喝完,臉上凝聚的笑容詭異,懷靳喝下後便能夠任我宰割,這怪不得我心狠,要是懷靳不去肖想旁人,為我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