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伸出食指,上麵輕按了一下。
頓時,半年節狀態的血液從傷口處潺潺流出。而且血液的顏色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鮮紅色,而是跟傷口表麵類似的暗黑色。
見狀,繁漪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他這個傷口不是感染而是中毒。”
站在旁邊的醫生聽了這話。一臉不可置信:“怎麼會是中毒?我們在她的血清樣本當中,完全檢查不到任何毒素。”
“是沒有檢查到任何毒素,還是沒有檢查到任何異樣的物質?”繁漪不輕不重地反問。
醫生愣住了。
眼前這個女孩兒看著十分年輕。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的確,他在檢測病人血液的過程中,確實發現了一類不知名的物質。
“難道說……”
“是的,就是你們的認知局限,讓你們錯過了判斷病人傷情狀況的最佳時間。”繁漪麵色肅然,沉聲打斷。
說話間,她已經轉身出房間。
“老師,夏警官的情況很危險,必須馬上轉移到我的研究所裏。”
“那還等什麼!”張小凡說著,直接快步進入房間,一把將夏梓沫從床上打橫抱起。
她的身體,輕飄飄的,冰涼涼的。
仿佛一片落在他掌心的雪花,隨時都有可能會從融化。
張小凡心神一蕩,目光落在夏梓沫的臉龐上。
那羽扇般的睫毛剪影,落在她蒼白的臉龐上。
那高挺的鼻子,呼出的氣息是那麼得微弱。
如果不是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張小凡甚至都感受不到夏梓沫的生命氣息。
一想到夏梓沫這次很有可能會因為他而死,張小凡的心不由緊了緊,像是塞了棉花一樣得難受。
“老師,你必須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能再動了。”
繁漪說著,已經將一條薄毯蓋在了夏梓沫的身上。
“萬一你動了,夏警官的背部神經很有可能受損,就算她好了,以後恐怕也會行動不便,嚴重的話,會半身不遂。”
“走吧。”張小凡什麼話都沒問,隻沉沉地說了一句。
旭日升酒店樓下,一輛高級保姆車早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酒店裏一行人匆匆出來,孫若溪連忙下車:“老板,讓我來吧。”
說著,孫若溪便要伸手從張小凡手裏接過夏梓沫的身體。
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居然被避開了。
她愣愣地看著張小凡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個固定姿勢,彎腰進入保姆車內,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若溪,你跟瑤瑤她們說一聲,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說完,也不等孫若溪回應,張小凡直接讓繁漪開車,迅速前往研究所。
一路上,車子裏的氣氛都很沉默。
繁漪在前麵開車,偶爾透過後視鏡觀察張小凡。
良久,她鼓起勇氣,打破了沉寂:“老師,剛才孫秘書好像難過了。”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
後麵的話,繁漪沒能有機會問出口。
因為張小凡已經鄭重其事地打斷了她。
他告訴繁漪,不管他做什麼,若溪都會體諒他的,不需要任何地解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