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願則快步過來,將我手中的日記本奪去,扔在地上。
我推開他,又重新將日記本撿起來,死死的抱在懷裏,愣怔的朝沈碧問道:“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沈碧沒有回答,淚水從她眼眶裏無聲地滑落,她拚命的握住嘴巴,盡量想讓自己在我麵前不哭出聲來。
我又朝楊如願吼道:“你也知道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慕言他……他是我害死的啊!”說到最後,整顆心已經痛到麻木。
“媽,我是罪人啊,都是我害死慕言的啊……”我拚命的自責著。
要不是因為擔心我的身體,慕言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了斷生命……
沈碧忽然走了過來,將我抱住,“傻孩子,不是你的錯……”
說到最後,她也說不下去了,隻餘滿臉的眼淚證明所有的心痛……
……
第二天,我將自己存的所有錢都拿了出來,告別了沈碧,一個人去了外地,替慕言看了沿途的風景。
他說的對,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微笑的活下去。
將慕言曾經對我說他成年以後一定要去的地方去了個遍,我才準備回來,卻沒有直接回雲縣,而是一下火車,就給楊如願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那頭有些吵,什麼聲音都有,女人的嬌嗔聲,男人的哄笑聲,酒瓶砸在地上的碎裂聲,將我的耳朵給充斥的滿滿的。
而他一開口的聲音也顯得有些不耐煩和冷漠:“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知道,怎麼幾天不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方便出來見個麵嗎?我有話跟你說!”
我剛問完這句話,電話裏麵就適時的出現了一個嬌俏的女聲,媚聲喊著楊如願的名字,驚起我一聲雞皮疙瘩。
“來銀星酒吧!”楊如願冷淡的說完這句話,便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收回包裏,走到路邊,正準備攔一輛計程車的時候,忽然瞥到不遠處兩個人熟悉的身影。
男的俊顏冷冽,身材挺拔,女的麵容精致,高貴大氣,正襯托出暗處的我像一個小醜。
看著那兩個般配的人兒,我緊握著手指,指甲都嵌進了肉裏,卻絲毫不覺得疼痛,有什麼比心更痛的嗎?
他們兩個人似乎是剛吵過一架,蘇藝瑾眼巴巴的想要去拉淩喻城的手,卻被他狠狠的甩開。
原來,他們兩個也會有吵架的一天?
我忽然有種想要去探究一番的心思,但下一秒這種想法又被我拚命的甩出了腦內。
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本該做一個路人,與淩喻城擦肩而過,卻硬是被他給拉了進來,從此傷的痛徹心扉、體無完膚。
在淩喻城淩厲的目光忽然投示過來時,我快速的鑽進了停在路邊的計程車裏,跟師傅說了句去銀星酒吧,車子就啟動了。
直到開出去很遠,我還在細微的喘著氣,像是隨時會窒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