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會讓你死的!”我怔怔的收回手,然後站起身,快速的衝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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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後三人的呼喊都拋之腦後,我一路詢問著路過的人,跌跌撞撞了好幾回,才終於找到慕言的主治醫生李醫生的辦公室。
我摸索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直截了當的說道:“李醫生,我要跟阿言再次做骨髓移植手術!”
李醫生十分驚異,半響才說道:“歐小姐,不是我們不讓你跟病人做骨髓移植手術,隻是,病人已經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最後這幾天多陪伴在病人身邊吧!”
他最後的歎息聲讓我的心猛地一顫,什麼叫家屬做好心理準備,什麼叫最後這幾天,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慕言死。
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冰涼的地板砸的我膝蓋生疼,可再疼也比不上聽到慕言的病沒救了來的心疼。
“李醫生,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阿言吧,你要抽我多少骨髓我都答應,阿言他才十七歲,還有大好的青春……”
說著,我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控製不住的越流越多。
“歐小姐,你別這樣!”
李醫生忽然蹲了下來,作勢要將我拉我起來,卻被我反抓住手,我的淚水全掉在他的手背上。
“歐小姐,醫院有規定,同一個人不能在短期內做兩次骨髓移植手術,你身體本就弱,要是再做第二次骨髓移植手術,保不準會有生命危險的!”李醫生勸慰著我。
“隻要能救慕言,我不怕!”
就在我肯定的說完這句話後,身後慕言的聲音卻讓我內心一動,“可是姐,我怕啊!”
接著,一雙瘦弱的手臂便將我扶了起來,“姐,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我付出生命呢?我可是承諾了要保護姐一輩子的人啊?”
“阿言!”我猛的抱住了他,用力收緊,想將他刻在我生命裏,再也不分開。
我的眼睛早已經哭腫了,淚水再一次的滑落,有微微的酸痛感。
真是個傻孩子,明明自己已經心疼到無以複加,卻反過來還想安慰我。
“姐,我們走吧,總會有辦法的!”慕言湊在我的耳畔,輕輕歎道。
沈碧也適時的搭了一句腔,卻仍舊是哽咽著的。
我放開了緊抱著慕言的手,他卻要來扶我走,被楊如願製止了。
“小孩子逞什麼能!”說罷,楊如願便強硬的饞著我的手臂,將我拉出了李醫生的辦公室。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我動了動手臂,十分不解。
接著,便聽見耳旁慕言咬牙切齒的聲音:“姐,淩喻城那個混蛋就在前麵!”
淩喻城?
想起不久前那個給我打麻醉劑的男人口中所說的淩總,我的手指緊緊的攥著。
他明明知道慕言已經是白血病末期了,沒有匹配的骨髓做手術就會死,為什麼還會狠心視而不見,將我的骨髓奪去送給蘇藝瑾。
他就這麼愛她嗎?愛到可以對我、對我的家人絕情冷漠嗎?
“藝瑾,小心!”淩喻城溫柔的話語從我的耳畔一閃而過。
我的心內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疼入了骨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