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會來看上一看,不過也隻是換上從前的衣飾過來瞧瞧。
說是從前,可又有幾分像從前呢?
他心裏也清楚,蜀錦和絲羅怎可相比?金玉織冠和銀玉盤扣更是天壤之別。
怎麼回去?他回不去了。
但江山為重,情愛皆是過眼雲煙這個道理,他做得很好。
也正是因為他做得好,才沒資格說從前,提後悔。
洛輕銘搖了搖折扇,想著這次選秀不會太無聊了。
這孫德容帶著應青蕪走了好一會,應青蕪一瘸一拐的本就行動不便,再加上孫德容急匆匆的步伐,她根本就跟不上,隻得一會一停。
“哎喲我的小主,您不急我可急,快著點吧!”孫德容大概能猜到洛輕銘的意思,畢竟服侍洛輕銘幾年,這都不知道的話,腦袋早就搬家了。
他又怕此番苛待應青蕪之後,應青蕪會找機會報複他。
就算洛輕銘隻是想借力打力,他也不想左右為難夾縫求生,隻得勤快的催促應青蕪。
“您回去吧!這兒離儲秀宮也不遠了,別讓陛下等急了。”應青蕪見孫德容一臉緊張,連忙寬慰他,叫他回去。
沒想到應青蕪還挺識大體,孫德容心中大喜,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小主人美心善,咱家看陛下對小主另眼相看,小主此番怕是好事將近。”孫德容臨走時還不忘客套幾句。
客套歸客套,這宮裏的老人都知道,這陛下啊,隻鍾情於一人,那就是跟前二皇子有過婚約的前丞相之女——程素衣。
可很多人都沒見過她,聽說未平反之前,她很少入宮,哪怕入了宮也是遭人白眼,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他能伺候好主子,不丟小命就行。
畢竟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孫德容還是懂的。
“承公公貴言。”應青蕪禮貌回答,道了句慢走,看孫德容走後,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回了儲秀宮。
門還是鎖的,隔窗望去,陳蘇葉和柳瑩在裏麵睡得香甜,應青蕪也無心計較。
她坐在台階上,摸著那白瓷瓶,心裏又羞又惱。
羞的是這皇帝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惱的是自己怎麼就沒表現好呢?麵對洛輕銘,早前想的好些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指尖相抵的瞬間,她覺得自己受的苦一切都值了。
為了他,自己也得被選上,不單單是這皇後之位,包括他的心,她也要想盡辦法收過來。
如今隻是些不入流的招數罷了,又算得了什麼?應青蕪想著,替自己上了藥,倚著門小睡片刻。
洛輕銘回了宮,自然是叫王讒和孫德容去查應青蕪的底細,畢竟他要用人,可不能隨便用人。
第二天一早,柳瑩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然後趕緊打開門,躲閃不及的應青蕪,自然是摔了一下才醒。
“喲,這不是應姐姐嗎?怎麼在外麵睡了一晚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虧待了你呢!”一大早的柳瑩就開始找應青蕪的麻煩。
蘇姐姐不計較,不代表她也不計較,她此番針對應青蕪就是為了要替陳蘇葉出口氣。
陳蘇葉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她真的不想參與什麼宮鬥啊!
她隻是想逃,想活著,想回到那個有偶像有網絡有汽車的時代啊!要不要這麼折磨她啊!
這柳瑩就是個奸細,上一世把自己毒死,這一世也不讓自己好過,陳蘇葉暗搓搓心想,麵上不好說什麼,隻得任她們打鬧。
“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妨事的。”陳蘇葉說完,拽著柳瑩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可沒想到在一旁的應青蕪卻把帳全都算在陳蘇葉的頭上。
“什麼叫得饒人處?我需要你們原諒嗎?在這宮裏哪有什麼姐妹情深?大家不都是笑裏藏刀口蜜腹劍?”應青蕪對著陳蘇葉的方向啐了一口。
她真的很討厭陳蘇葉的假仁假義,憑什麼別人都唾手可得的東西,她要盡她所能的去爭去搶,甚至要去討。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應青蕪忍下心中的委屈,回房梳妝打扮一番,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繡布還沒拿,又急匆匆的去選繡布,還好來得及。
這選秀在即,選秀之前要呈交繡品,畢竟天家女子,自然是要琴棋書畫全麵發展,這可愁壞了陳蘇葉。
她一個現代人,哪裏會繡花?別說重活兩世,就是重活十世,她也不會啊!
陳蘇葉完全沒想到的是,讓她難受的事情,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