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商販還是路人紛紛看向她,目光中有不屑還有嫌棄,有些人甚至將菜葉丟在她身上,隻不過是句閑話罷了,她倒是成了過街老鼠了。程素衣也不理自顧自的向前走,這些人還不值得她浪費時間。
走了一段,身後的謾罵聲斷斷續續的傳入程素衣的耳中,她也隻當沒聽見,做生意嗎?和氣生財,隻要有人賣她東西就好,剩下的叫罵幾句,隨他們咯!程素衣倒是坦蕩的很。
走著走著,突然被人群擋住去路,她停下腳準備看看熱鬧——一個少女抱著中年男人的大腿,臉上還掛著淚,那少女抱著男子的大腿被拖了很遠,現在剛好就在停在程素衣的麵前。她看的真切,那少女的眉眼和綠兒有幾分相似,恍惚中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綠兒。
綠兒?程素衣試探的喚了一聲。不,不可能,綠兒早就死了,自己驗的屍,不可能出錯,可此話一出,連程素衣自己都覺得驚訝,這,這也太像了。
那名少女聽到程素衣的聲音,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而後更加用力的抱住男人的大腿,嘴裏還不清不楚的說著話:“求求你別把我賣掉,我會努力服侍你,我可以不要月錢。”
“不行,我養了你這麼久,你也隻會浪費糧食,趁著有副好身子不如讓我一次賺個夠。”男人說著,臉上掛著□□。兩個人就在程素衣麵前拉扯,不知道是少女的長相跟綠兒過於相似,還是實在不忍心讓著少女年紀輕輕的就被賣掉,程素衣扔下一吊錢,帶著少女回了程府。
“素衣這”蕭墨城擔心程素衣便一直在門口張望,卻看見程素衣帶了少女回來,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的,墨城,一個可憐人而已。對了,你是?”程素衣牽著少女,剛才因為情況緊急也忘記問少女的名字。
“奴婢祿兒,見過程小姐,蕭公子。”祿兒恭敬地向程素衣鞠了一躬,又對著蕭墨城施禮,看上去十分乖順。
祿兒?綠兒程素衣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想起那個已經死去的人。想歸想她還是扶起祿兒道;“祿兒姑娘言重,剛才情況危急,才將姑娘買下,你看這程府算上你才三人,又何必拘禮於此,你若是願意,就在這住下,若是有好的去處,我也不攔你。”程素衣隻是一時衝動才將人帶回來,完全沒想這麼多,現如今要她一個姑娘跟著她這個名聲不好的小姐也是欠妥,不過她還是想聽聽祿兒的想法。
蕭墨城則是冷眼看著祿兒,語氣也和平時不同:“祿兒姑娘不必對墨城施禮,墨城也不過隻是個下人而已。”他懷疑有人做局要害程素衣,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剛剛好帶人進府?
聽了蕭墨城的話,程素衣氣惱的錘了錘他的肩,還要她說幾次,墨城根本就不是下人,這程府也沒有下人,不過氣歸氣,對墨城說教後,程素衣又問了一遍祿兒。在祿兒抬頭的瞬間,程素衣愣住,這這祿兒五官嬌媚,眉眼都是個美人胚子,可組合在一起,怎麼和那人的眉眼如此相像,更何況又叫祿兒,怎麼會有如此巧合?她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姐姐可是嫌棄祿兒?”祿兒見程素衣要趕她走,連忙跪下,淚眼汪汪的看著程素衣。
“怎麼會呢?我是怕你有好去處,瞧不上我這府門呢!”程素衣見祿兒還是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有什麼懷心思,到頭來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不過祿兒這名字,小姑娘家家的叫起來拗口不說,也有些奇怪,看見祿兒天真的摸樣,她忍不住道:“祿兒,姐姐給你賜個名可好?”
祿兒聽見程素衣的話再次屈膝下跪:“不瞞姐姐,祿兒這名是親人所賜,是祿兒唯一的慰藉,但祿兒倒不是說姐姐就是外人,隻是隻是”祿兒因為慌張也是口不擇言,不知說些什麼好。
可程素衣卻笑了:“快起來,姐姐不改就是了。”
祿兒聽了這話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歡歡喜喜的去廚房做事,隻剩下蕭墨城一臉不悅的也隻能瞪著眼睛,氣鼓鼓的像隻金魚。
蕭墨城還想說什麼,卻被程素衣打斷:“不會有事的,一個小丫頭而已。”看著蕭墨城垂頭喪氣的表情,蕭墨城無可奈何,隻得轉怒為笑,再看向那人時,那人也蹦蹦跳跳的跑去廚房,心想,若是這祿兒安分便好,若是不安分,替素衣除了這禍害也不過分。
看這程府又多了一人,程素衣自是心情大好,用過午膳後便帶著祿兒東奔西走將蕭墨城留在程府,雖然她程素衣並非官家小姐,但她也要讓外人看見,跟著她,也是榮華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