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屋子裏隻剩下洛輕銘和程素衣二人,洛輕銘本想離開,見程素衣先將王子恒趕走,這才厚著臉皮留了下來,雖然是留下,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九王爺堂堂男子,何必遮遮掩掩,有什麼事直說便是。”剛才洛輕銘的臉色比坐了過山車還刺激,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原因,程素衣的聲音比以往要柔和,似乎多了些吳儂軟語的味道,聽得洛輕銘心頭一顫,更加後悔之前為什麼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自己沒有幫她。
“你就這麼恨他嗎?”洛輕銘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子最後隻問了一這句。
這算什麼問題?程素衣不能理解,可不理解歸不理解,問題是自己問的,自己總要回答。可此時她也犯了迷糊,搞不清楚洛輕銘這話問的是原主還是她,可該回答的問題還是要回答。
“我曾經愛過他,現在不愛了,曾經不恨他,現在恨了。”程素衣覺得自己回答的很好,既說了原主的情況又說了自己的情況。
“不能放下嗎?”洛輕銘聽到她不愛了倒是有些歡喜,可聽到程素衣恨洛北辰,心裏一沉,他不希望程素衣過於在意這些事情。
“九王爺,素衣如此境遇,像是說笑的麼?素衣這傷,九王爺可能並不知曉其中的緣由,所幸素衣已無大礙,隻是二皇子真是與民同樂,前幾日還特意拜會程家十幾口人,看他們感情深厚,素衣也不忍打擾,但素衣還是決定成人之美,也會給二皇子上賓之位。”程素衣勉強露出微笑,眼睛微眯,像一隻防備的貓咪。
洛輕銘的額上微微有些汗珠滲出,這女子,還好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她再出色又如何,不過是一枚棋子,隻是一枚有用的棋子,洛輕銘輕搖折扇,倒是有了些想法,之前的計劃隻是略有變動,他還是需要程素衣幫他鬧上一鬧,但事成之後,他也要護他周全。
隻見洛輕銘半是恭維半是挑釁道:“那本王就期待素衣小姐的表演,希望屆時不要讓本王和三皇侄失望。”末了還補了一句:“萬事小心,若是危險可以找我幫忙。”
表麵上是談論三皇子的慶功宴,實際上卻是告誡程素衣要多加小心,若是成功便可平步青雲,若是失敗,她程素衣就是個棄子,也許連棄子都不如,像那種官家小姐都是棄子,程素衣一介民女,連棋子的資格都算不上,又如何和洛北辰對弈,這局,自是有外人設下取樂而已。
洛輕銘還想說些什麼,蕭墨城已經趕回廂房,對洛輕銘下了逐客令,洛輕銘隻得先離開。
洛輕銘走後,隻剩下蕭墨城和程素衣二人,二人都不知說些什麼。程素衣是無心講話,蕭墨城則是覺得自己沒用,不好意思搭話。
還是程素衣先開了口:“墨城,我想小睡一會。”其實這隻是借口,她隻是需要時間籌劃一番。
蕭墨城識趣的應了聲好,將門關好,還不忘叮囑她不要碰到傷口,連蘇葉散都沒敷,傷口一定會有些疼痛,她又怎麼睡得著,蕭墨城心裏明白,卻也不點破,就去打理程府的內務,哪怕是一點小忙,能幫上她,也好。
程素衣哪裏還睡得著,剛才洛輕銘的話就是來提醒她,她現在一定要倚仗一方的勢力,但絕不是洛北辰,現在朝中隻有三黨,九王爺洛輕銘、三皇子洛言、和二皇子洛北辰。九王爺洛輕銘和二皇子洛北辰在朝中聲望很高,但是三皇子洛言屢立戰功有些實權且民望很高,屬實讓她難以抉擇。
洛輕銘遊散慣了,而且從和她的言談中,也並不想奪權,再加上他是皇上的兄弟,最多隻能使些絆子,並不能影響什麼,那就隻剩下三皇子洛言,其實她並不覺得洛言會贏過洛北辰,出身本就輸了一局,再加上雖有民望但朝中並無勢力,隻是給他製造麻煩而已,如果說洛北辰滅了洛言,洛言手中的兵權就會到洛北辰的麾下,那個看似懶散實則精明的皇上還不主動出擊,所以她自是要好好謀劃,如何拉攏洛言讓他幫忙對付洛北辰。
棋子嗎?程素衣輕笑,身處在棋盤中,王也算是棋子,她隻需要坐山觀虎,看他們打得頭破血流即可。
程素衣心想著便開始了她的計劃,要拉攏洛言,首先就是要他欠他人情,程素衣已經有了大致計劃,第二天一早她便寫了封信叫墨城去找崔郎中,崔郎中和他們家也算有些交情,希望他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