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詞腦海裏浮現一張女子的麵容,好似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牙關緊咬,磨得咯吱響。
言一色自然不知雪詞心中因她掀起驚濤駭浪,她挑眉看著周美人,唇角笑開弧度,看到心上人沒事自己也活過來了麼,意識到早前在她麵前失態了?是不是後悔和她說了那麼多掏心窩子的話?
那麼,做她貼身宮女這事兒,是不是也要改主意?
“免禮……你是單相思?”
言一色又問了一遍,周美人猝不及防,雖然極力掩飾,但仍顯露出一絲被戳中痛處的難過。
言一色已經懂了,沒錯,就是她單相思……這個叫雪詞的太監,不管他對周美人是真的沒有心思,還是心中愛慕著卻故意拒她千裏之外,選擇不接近周美人,都是最正確的選擇。
“娘娘在說什麼?”
正如言一色所想的那般,此時此刻的周美人,心中的確在懊悔……她怎麼就在言妃娘娘麵前失了分寸?竟然說了那麼多吐露心聲的話!那些話誰聽了都得懷疑她對陛下心懷怨恨!
幸好她對陛下沒有恨意,言妃娘娘也知道這點,甚至願意收她做貼身婢女,這就沒什麼大不了。
但,最難堪的還是那句,‘好好活著……和雪詞一起’。
周美人想起來就臉紅羞愧,言妃娘娘肯定聽到了,卻一臉若無其事,為了照顧她的臉麵。
她這會再狡辯是不是晚了?
“哦,沒什麼。”
言一色分外善解人意,周美人承不承認不重要,她問那一句不過是想看她的反應,確定一下她和雪詞的關係。
既然決定要用她,對她的一切勢必要了解清楚。
“主子,藥煎好了……奴婢見過言妃娘娘!”
杏兒端著托盤進來,向言一色屈膝行禮,將藥端給周美人。
周美人心下尷尬,麵上肅容,“你喂雪詞把藥喝了。”
杏兒一愣,這種事主子應該喜歡自己做啊?怎麼……
杏兒忽而瞄到言一色,恍然大悟,忙走上前,“雪大哥,該喝藥了。”
“放著。”
周美人沉默,上前拿過藥,放在了床邊的凳子上,沒說什麼走了出去。
……
如言一色所願,周美人答應了她,三日後去鍾靈宮當差,事情辦妥,言一色沒有久留,抱著兔兔離開。
離開瑤華宮沒多久,兔兔忽然在她懷裏掙紮起來,言一色寵溺地摸摸它,“別鬧,乖。”
兔兔拿長耳朵拱她。
“難道餓了,馬上帶你……咦?”
言一色說著,忽然發現了問題所在,兔兔長耳朵上的花環不見了。
“好了好了,帶你回去找。”
……
雪詞靠在床邊,望著凳子上的藥發呆,臉上的傷有礙觀瞻,但也難掩他冰冷憂鬱的美男氣質,上半身裸著,幾乎全被被紗布包裹,下半身在輕薄的毯子下,窺探不到半分。
“哐當——”
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雪詞臉也沒抬,眼底閃過厭惡,又是她!他隻是一個太監,為什麼總要纏著他!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個有夫君的女人,要不要臉?
預料之中的聲音沒有繼續響起,雪詞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他抬頭,對上一雙眼,一雙不屬於人的眼……
兔兔嘴裏叼著自己剛找到的花環,頂著一張傻臉和雪詞對視。
“兔兔?”
言一色找過來了,看見它的身影喚了一聲,她的目光和雪詞的視線不期而遇。
雪詞渾身一僵,怨恨陰戾的神情一閃而逝,他忙用紗幔遮住自己,“娘娘恕罪。”
言一色多敏銳的人啊,雪詞的神情變化縱然快地讓人以為眼花,但她仍然察覺到了,腳步定在原地,突然頭大!
她肯定,無論是她自己還是原主,都絕不認識這個人,那麼他對她的負麵情緒從哪兒來?該不會又是和大暴君有仇!?難道他是下一個芳心、紅塵山莊莊主?
言一色心裏瘋狂吐槽,麵上卻是散漫隨意,上前抱起了兔兔,“無事。”
雪詞目送言一色離去,待門關上後,甚至還聽到了言一色教訓兔兔不要亂跑的聲音。
雪詞眼瞼垂下,臉上沒傷到的皮膚蒼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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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雪詞和周美人不是CP,他們各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要站錯最後傷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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