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下也用盡了全力,楊子清進攻的那隻胳膊到現在還半點知覺都沒有。但她仍然硬撐著,用隻有她跟孟雲涵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神獸之魂,也不過如此。”

孟雲涵深深地看了楊子清一眼,一個字都沒有回應。

他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不像楊子清,一路走來幾乎是被逼迫著煉了體,體法雙修,某種程度上甚至在打熬自身筋骨上下了更多的力氣,孟雲涵一直是個走得很順風順水的人。

也因此,堅信水鳳凰已經足夠強大,足夠保護自己,孟雲涵半點修體的念頭都沒動過。

但好在運氣好的同時也還算有腦子,孟雲涵有意識地收集了很多能夠拓寬自身經脈的靈物,以期能夠在身體中儲存更多的靈力。

畢竟,神獸之魂雖然好用,卻也著實太耗費靈力了一些。

也因此,跟楊子清硬碰硬較量過後,孟雲涵雖然麵色蒼白,卻仍然還是站著的。

隻是這一拳之後,孟雲涵心裏對楊子清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收了身後有些萎靡的鳳凰虛影,孟雲涵頗有禮貌地衝著楊子清施了一禮:“是我輸了,師姐好手段。”

話音剛落,也不管楊子清什麼反應,孟雲涵徑直跳下了擂台,並跟裁判示意這一局結束,他認輸。

甚至,連接下來的比賽也不再打了。

楊子清看著將身上掛著的、象征參加大比身份的身份牌往裁判懷裏一扔,徑直出了大比場地的孟雲涵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還是炎十九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在她識海裏響起,喚回來了楊子清的心神:“我,我是不是不該那麼說話啊?”

“你說什麼了?”雖然還有一些餘力,但仍然坐下來好好休息,打坐恢複的楊子清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在心裏詢問炎十九。

她並不覺得炎十九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啊。

“我跟那縷鳳凰殘魂說,她不配當鳳凰。”炎十九默了默,還是硬著頭皮將之前自己情緒上頭時跟鳳凰殘魂吵的架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楊子清:“……”

“算了,說都說了。”現在再補救也來不及了,楊子清寬慰炎十九的同時也在寬慰自己,“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誰還記得當初的神獸威風啊?”

“再說,我不是也親手打碎了他對自己很厲害的錯誤印象嗎?”這話,說的是孟雲涵從胸有成竹到不可置信的全部變化。

許是沒想到楊子清竟然真的能單靠自身的力量硬撼水鳳凰,孟雲涵很長一段時間裏,表情都是懵懵懂懂的。

不知該說自己太凶殘,還是該說孟雲涵見識過的事情太少。楊子清寬慰了炎十九兩句,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一邊。

眼下於她來說更重要的,是養精蓄銳迎接下一場。

偷眼看了看下一個候場正等著一個時辰之後跟她切磋一下的修士,楊子清努力讓自己從上一場的情況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