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向淵濯神情仍舊未變,還是那副冷冷淡淡且沒什麼感情的模樣。

仿佛世間萬物皆入不了他的眼底,更動搖不得他的心。

隻稍稍垂眸看向正將儲物袋搖晃不停的遲堯,過半晌,才啟唇說道:“身上隻帶了極品火靈晶。”

“哦?”遲堯唇角勾著的笑意更盛了,字句清晰的開口繼續道:“可眼下需要的不是火靈晶呀!既入玄虛,你連這些身外物都沒有準備嗎?是忘了呢?還是拿不出來呢?”

向淵濯沉默片刻後,翻手取出了三顆極品火靈晶,說道:“此便當抵押,待出玄虛再……”

“我才不要你的抵押。”

遲堯邊說,邊將儲物袋抽回,隨手倒出五顆跑去給引路人,才轉頭看向身旁握著三顆火靈晶的道君。

可真是萬萬沒想到,修真界中人人推崇敬仰的道君向淵濯連兩顆半極品土靈晶都拿不出來,甚至還要用火靈晶石做抵押。

可真是貽笑大方。

誰不知道聽鬆寒便是罕見的天品火靈脈,道君又身負變異雷火天靈魂,極品火靈晶即便不像石頭那般鋪滿地,亦定是不缺。

就是這般,道君都舍不得這三顆火靈晶。

遲堯忽就想到對方一手建立的仙盟,少說也養著上萬修士,且設立任務也需得獎勵,正道做事又向來講究光明正大。

可想而知……

怕是手頭不大寬裕。

思及此,遲堯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淵濯。

除去對方腕間那入骨鎖魂枷外,似乎就隻有那身門派衣袍與發間那同樣繪刻著太衍道宗標記的白玉簪是法器。

世人皆以為這便是道君超脫淡然不甚注重外物。

想來,也不過拮據二字。

遲堯頓時間心情大好,將視線一收,漫不經心般開口說道:“這靈晶我也用不著,你便記著還欠我這份人情就好。”

虧,是自然不會虧本的。

待時機合適,他定是要親自問向淵濯討回這價值兩顆半極品靈晶的情。

見狀,向淵濯也沒再執著,身前之人出身自風雨日沉島,自然是不會缺靈石靈晶。

他垂袖收回手中之物,道:“多謝仙子體諒。”

白袍引路人安安靜靜看了好一場‘坦坦蕩蕩小白臉’的熱鬧,就算不大清楚眼前二人在如今修真界中是個什麼身份,也肯定不會是那等默默無名之人。

眼看這場戲已經到了尾聲。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插話道:“二位可商討好了?若是好了,便快去那邊買身鬥篷穿上。雖說玄虛界中禁止打鬥,便是修為境界都一如凡人,可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天道法則之下也難保意外出現。活得久了,誰又沒有幾個仇家……”

邊說,白袍人邊引著二人往那專賣鬥篷的攤位前走去。

這攤位簡陋至極,□□布往地上一鋪,再將鬥篷隨意搭在麻布上,乍看過去,還以為就隻在賣白布,壓根就辨認不出是鬥篷。

坐在攤位後的賣家就更隨意了。

他坐著個搖椅,懷裏抱個由鬥篷揉成的大團,靜靜躺在搖椅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思考著什麼人生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