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萊第一次參加學生會的聚餐,才知道原來周深勵的工作環境是這般風格。
席間大家都以“主席”、“部長”相稱,菜還沒吃幾口,酒瓶已經空了好幾個。其間也有人舉著杯子來跟叢萊碰,叢萊手足無措地交際著,大部分時候都靠周深勵幫著化解尷尬。
起初一個小時還好,大家不過吃飯吹牛,喝酒聊天。
等到喝空的酒瓶越來越多,空氣中煙的濃度越來越高,氣氛也變得越來越放肆。好幾次,童笑笑被人打趣,一邊笑,一邊幾乎要跌進周衡懷裏,而另外一些幹事或部長們,也都喝得勾肩搭背,嬉笑怒罵,不知體統為何物。
酒足飯飽,眾人仍意猶未盡,周深勵提議去旁邊的KTV續攤,費用從學生會活動經費裏走,引來大家的歡呼。
叢萊低聲跟周深勵請辭先走,說時間不早了,還想回宿舍趕幾篇讀書筆記。
“別呀嫂子,你可是校園歌手大賽的季軍,我們還想沾光,再欣賞一下嫂子的歌喉呢。”周衡帶頭起哄,眾人紛紛附和,挽留叢萊。
“一起去吧,別掃了大家興致。”周深勵拍了拍叢萊的手,叢萊一猶疑,還是起身同他們一起去了KTV。
周深勵提前訂了一個大包間。大家本已喝得醉醺醺,一進包間,便橫七豎八地半躺在沙發上,輪流點歌嚎一嗓子。
叢萊被大家哄著,唱了一首《勇氣》,便再沒有人多關注她了,她就幹脆窩在角落裏吃水果。
周衡又點了好多啤酒,大家一手酒瓶,一手話筒,東倒西歪,跌跌撞撞,當真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爾後周衡說單單喝酒唱歌太無聊了,提議大家玩遊戲,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結果“蘿卜蹲”的遊戲才玩了三輪,倒有兩輪都是周衡輸了。於是大家起哄,讓他高歌了一曲《死了都要愛》,又和同樣輸了一輪的大二幹事喝了個大交杯。
那個輸了的女幹事,在端著酒杯繞過周衡脖子的時候滿臉通紅。奈何周衡已是老油條,熟稔地一手摟過女生的脖子,一手圈著對方的腰肢,全然沒有半分害羞的意思。看得叢萊在一旁汗毛直豎,隻祈禱自己別輸了去。
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過這邊叢萊出了錯,後一輪周深勵就“不出意外”地也輸了。叢萊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卻見他哈哈一笑,一副任人處置的瀟灑模樣。
“周主席和嫂子啊,還有什麼可說的,快給大家來個深吻!”周衡帶頭提議,立馬帶動全員的起哄。
“深吻!深吻!深吻!”
周深勵帶著一臉捉摸不透的淺笑,拉著叢萊站到包間中央,引來大家一陣激動的口哨和掌聲。
“我還是給大家唱個歌吧……”叢萊話沒說完,全體人員都否決了她的提議。
“我們隻想看少兒不宜的鏡頭!”童笑笑大聲喊道。
“就親一下吧,也沒什麼。”周深勵在她耳邊輕聲道,便扶了她的肩膀,將臉慢慢靠了過來。
叢萊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周深勵要親她,還是因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