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叢萊還沒分辨清楚陳閑初是玩笑還是當真,那邊駱寧一已經激動得要跳起來,連連問陳閑初能不能送幾張簽名照給他,決賽當天她打算搬個小桌子去禮堂門口賣周邊。
趁著駱寧一嘰嘰喳喳,周深勵暗搓搓伏到叢萊耳邊說悄悄話:
“我剛剛百度了一下你這個同學,竟然還有百科,微博粉絲好幾千萬,原來真是個明星?趕緊答應啊,回去我就讓童笑笑他們做海報。”
陳閑初一邊同駱寧一鬼扯,一邊拿眼神偷瞄叢萊。他知道叢萊肯定是不大情願的,畢竟這種場麵同四年前的情形太過相似了。
“你放心,我會在現場解釋清楚,就是來看看老同學,不會鬧緋聞的。”陳閑初忽閃著眼睛,一副思慮周全的樣子,“而且我保證在台上離你一米遠。”
叢萊有些看不懂,“陳閑初,你不忙嗎,圖什麼呢?”
“圖個好勝心。我的老同學參加比賽,我見不得她輸。”陳閑初言之鑿鑿,“況且這個活動不是你男朋友主辦嗎,我理應友情讚助。初賽我已經摻和一腳了,有始有終。”
周深勵看到了活動再次大爆的希望,興致一下高昂起來,主動與陳閑初找話題聊天,問他最近在拍什麼戲,辛不辛苦,要拍多久之類,殷勤萬分,三五句話間都不忘感謝陳閑初支持自己的學生會工作,也替叢萊謝謝陳閑初助唱,還頻頻舉杯,預祝兩人拿到好名次。
叢萊在位子上是越來越坐不住——她可沒有答應要陳閑初來幫忙。雖說這種天降白馬王子的橋段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戲碼,但對實實在在經曆過一次這種情節叢萊來說,各種令人頭疼的副作用才是她首先擔憂的事情。四年過去了,她的心裏依舊住著一個脆弱的卡夫卡,盡管每天都生活得很用力,卻依舊沒有變成巴爾紮克的希望。
所以有時候她會懷疑,周深勵就是老天派來補足她稀缺的生活勇氣的。他遇事總是那麼果斷、堅定、不容質疑,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為達到一個目的勇往直前,甚至,虛與委蛇。
這些,都是叢萊試圖慢慢磨礪出的,被周深勵稱作“社會屬性”的東西。
酒足飯飽,駱寧一打開了她給叢萊訂好的生日蛋糕,雪白的淡奶油上鋪著一層清新的青提,一層堅果碎飄在周圍。叢萊配合地許願,在大家的掌聲中吹滅了22歲生日蠟燭。
爾後,見周深勵掏出一個包裝細致的紙盒,認真道:“叢萊,生日快樂。這是作為你男朋友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希望以後每年的今天,我們都能在一起度過。”說完,便朝叢萊的臉頰吻去。
下意識地,叢萊別過臉往後一躲。
周深勵尷尬地僵在原地,而叢萊也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慌張無比。
兩人正式交往也有一個多月了,此前已是無比熟稔的好友,可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兩人最親密的舉動,不過是歌手比賽那晚,周深勵借獻花而索取的那一個擁抱。
為什麼不牽手,為什麼不擁吻,為什麼不做預想中情侶之間會做的各種親密舉止?在此之前,周深勵認為是叢萊還沒有擺脫和他從好朋友變成情侶的別扭感,女孩子的害羞而已,慢慢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