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吃蘿卜淡操心。”王姨翻了個白眼，衝著廚房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女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你看夫人昨天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喜歡這女人了。我這叫替夫人分憂，說不定那女的就知難而退辭職了。”
一旁，王姨那兩個助手也附和著。
“是啊是啊，不是說昨天晚上那位還上樓去先生的房間了麼？不清不楚的，夫人怎麼可能容得下她。”
另一個助手壓低了嗓子，緊接著開口：“那可真說不準，夫人這兩個字也就是我們在宅子裏喊幾聲，出了姓厲的地界，你們看誰認她！”
“這也是挺奇怪，孩子都這麼大了，先生和夫人還……看先生的樣子，那位葉小姐還真是有些非比尋常，說不定人家還真能把先生的心勾走呢。”
一旁打掃其他地方的傭人們聽見動靜，也忍不住接了幾句。
“那不能，葉小姐還帶著個孩子，說是朋友家的，可那個小姑娘看著倒是很眼熟……你們說，那個小姑娘，該不會是先生在外麵的私生女吧！”
“不能不能，我聽說那位葉小姐是家裏要仰仗著先生關照，才跑來應聘了先生的助理。不過照著情形來看，她還說不準，要求先生求到床上去呢。”
妮妮其實還不大能聽懂這些傭人們究竟在說什麼，可是，一點點的理解障礙並不會影響她聽懂這些話語中滿滿的惡意。
所以，在聽見那聲清脆的童聲時，傭人們也都嚇了一跳。
“你們，不許說葉阿姨的壞話！”
妮妮氣得喘著粗氣，一邊狠狠地跺了跺腳。
“我媽媽說過，背後說人壞話的都是壞孩子，你們的媽媽沒有教過你們麼？”
坐在露台上的王姨楞了一下，急忙撇了樓梯和另一頭的廚房一眼。
見沒有人察覺這邊的動靜，這女人頓時有恃無恐起來：“果然是沒人教的小野種，不清不楚跟在一個狐狸精身邊，還敢說大人的不是！”
“妮妮不是小野種！”這個詞彙簡直觸及了妮妮的底線，畢竟，常年被梁玉燕用這個詞喊著的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很不好的詞彙了。
可是偏偏才三歲的孩子，詞彙量和表達能力都有限，明明眼睛裏都氣出了瑩潤的光點，可眼淚掛在眼瞼上怎麼也不肯落下來。
妮妮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絕對不能示弱。
錯的不是她，憑什麼她要被這些壞阿姨們指責？
“你們欺負妮妮，妮妮要告訴葉阿姨！”
這樣的辦法，已經是妮妮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可是還沒多大的孩子哪裏知道，成年人總是會用最大的惡意來直麵她這樣的小孩兒。
還沒等妮妮跑向廚房，一連串低沉而又汙穢的辱罵便從王姨嘴裏衝進了妮妮的耳朵。
一旁，其他的傭人顯然覺得王姨這樣不太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阻。
更何況，要是這個小姑娘真捅狀捅到了“葉安菱”那裏，再被管家李叔知道了，她們就算不會被辭退，也少不了好果子吃。
讓王姨這樣倒打一耙，這麼小的孩子又說不清楚什麼，她們自然就能把過錯都推到小孩子的錯聽上……
可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她們耳邊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