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這個工作的時候,她已經問清楚了。
葉安菱是在國外的名牌大學畢業的,本來已經計劃好畢業就從事相關專業的工作,可她父母卻強製性的要求她必須當厲辰的生活助理,同時也是讓她接近厲辰,幫襯家裏的公司。
葉安菱不願意走這條路,輾轉從幾個朋友口中知道了她,主動聯係她,讓她幫忙。
“葉小姐,沒有其他事情我先掛了。”
“好的,麻煩你了。”
得到回應,宣萱把電話掛斷,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絢爛的夜景,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燥熱難受,想來是臉上的矽膠麵具貼在臉上太久了。
她索性把東西給撕下來,反正工作都已經完成了。
隻是東西粘得太緊,撕下來的時候像是把皮給撕到了,有點兒刺痛。
“我的媽呀!”
計程車司機不小心往後看了眼,立刻就被嚇到,“小姐,你臉上這是什麼玩意兒,你,你一直戴著這個東西啊?”
“對啊。”
宣萱嫣然一笑,原本隻是清秀的臉變得精致嫵媚,又因為麵具在臉上戴久了,白皙的皮膚上泛著淡紅,更加動人。
她曾經從事相關的工作,對化妝早已非常精通,但那時候實在是太累了,她就辭去了原來的工作開始單幹。
計程車司機似乎很快就平複過來,嘟噥了幾句她太嚇人了就沒有再理會。
宣萱看著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隻覺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麵具,就像她的工作一樣。
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又想起厲辰那張矜貴優雅卻又冷漠至極的臉。
三年前,這個人也般冷漠無情的宣布他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還不允許她再出現在他麵前。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紮在她心裏。
宣萱閉上眼睛,似乎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小姐,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在前頭提醒了句。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熟悉的小區,付了錢下了車。
剛走到家門口,一眼就看見那兒早就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見她回來,小人兒立刻張開雙手,笑著跑過來,“媽咪,你回來啦!”
宣萱蹲身把人接住,親了親她軟軟的臉頰,“妮妮,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外婆在家裏跟幾個姨姨在打牌,妮妮一個人玩,想媽咪了。”小女孩揪著裙子,可憐巴巴的瞅著她。
宣萱馬上就心痛了,抱著女兒站起身,又親了她一下,“媽咪也想妮妮了,但是你不可以一個人出來哦,要是碰見壞人怎麼辦?”
“唔!妮妮不想再待在家裏。”妮妮扭了扭身子,滿臉寫著抗拒。
宣萱一邊哄著她,一邊摸摸女兒的頭,這個家她也待夠了。
“媽咪,你在想什麼啊?”妮妮仰著白嫩的小臉問道,“你是不是跟妮妮一樣也在想爹地了?我昨晚夢見了爹地!他說要帶妮妮去玩,可是妮妮睡醒了,就不記得爹地的樣子了。”
說到最後,她扁著嘴,很是委屈。
宣萱的步伐停頓了一下,咽下心酸又笑著說道,“妮妮想去哪裏玩?媽咪也可以妮妮去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
兩人完全沒有發覺,不遠處的馬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小車。
小車的後座車窗被降下了些許,一個類似攝像機鏡頭的東西從裏麵伸出些許,一直對準宣萱兩人。
走到家門口時,隔著鏽跡斑斑的門,就能聽到吵鬧的麻將聲,伴隨著好幾個女人的笑罵。
宣萱皺下眉,伸手拿出鑰匙把門打開,一陣濃俗的煙草味撲鼻而來,異常嗆鼻。
她皺著眉,立刻伸手捂著女兒的鼻子,透過彌漫在空氣中的煙霧看見大廳裏又放著一張麻將桌。
四個上了年歲的老婦人圍坐在一起,正興起的搓著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