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過哦,可是大叔,我們隻是小孩子,也不怕人見啊,你為嘛這麼緊張哦。”伊斯利爾似笑非笑的看著大漢,輕輕的抬起手,從紅色的熊皮小帽裏,拉下了一縷頭發,銀色的頭發。
岩石-阿魯不用吩咐,身形連閃,消失在原地,等再次出現時,已經封死了大漢的後路,他的手裏是剛剛放到一邊的,足有一刃長的大勺子。
“感謝兩位恩人,小的啥也不說了,隻求能給個痛快。”大漢好像突然解脫了一般,神情也鬆了下來。低頭將身上打掃幹淨,抹了抹頭上的亂發,然後閉上眼睛,抬起了下巴。
他一副正八經的模樣,有些滑稽,但伊斯利爾卻笑不出來。
“大叔……,你這是幹嘛啊。難道我長得很像壞人不成。”
“我雖然人笨,但是不傻,你們和那些靈者不一樣。現在整個帝國被兩個大了鬧得雞飛狗跳,靈者祭司滿天飛。就連我們村都有個祭司,你們肯定是他們說的什麼異教徒,不殺我,難道等我去報信兒領賞嗎?”大漢睜開眼睛,看了看兩人,然後又看向了呆在一邊,一直和乖寶貝一般的雪兔。
即使剛才打起來,這個大家夥都沒有一絲的懼怕。連個坐騎都這樣不簡單,何況是人。
“異教徒?大叔不妨說說,我們是不會殺你的。”伊斯利爾好奇的說道。
“無所謂了,好,我就說說。”大漢點了點頭。
“異教徒就是那些並不相信諸神,隻崇拜一些天地之物的人。傳聞是三個月前的紅月出現後,從深山老林裏出來的。”
一邊說著,大漢又瞧了瞧阿魯和伊斯利爾。
“他們人不錯,我曾見過一回。還教過我那娃識過幾個字。但是後來被祭司發現了,差點被殺死。”
“紅月?那是什麼?”伊斯利爾歪了歪頭,感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是三個月前,晚上的白太陽突然變紅了。當晚大城市就下來了大人物。說什麼這是天恩,霜寒曆改成紅月曆,叫了一輩子的白太陽,不能叫了,要叫月亮。哎……,活到頭,我也算長了回見識。”
大漢說著,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伊斯利爾瞳孔輕輕的縮了縮,轉頭看了一眼阿魯,然後攏了攏頭發。
“大叔,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走了,謝謝你的消息。以後如果有時間,能可以來三鄉,我們有緣再見咯。”
說完,不等那大漢說什麼,轉身腳尖一點,身形飄起,轉眼間來到雪兔旁,揉身躍了上去。
阿魯仍然不吭一聲,背起自己的盆盆罐罐在後麵緊緊的跟著。
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一個騎著雪兔,一個步行。但是轉眼間,消失在冰天雪地中,再也沒有了影子。
四月的天,說不出的好。不是因為四月天,而是因為今天的日頭。
大漢抬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懶洋洋的眼睛,突然爆出一團精光。
“三鄉嗎?看來,是該挪挪窩了呢。”
……
雪鬆林間,雪兔藍寶石蹦蹦跳跳的穿梭在溝溝壑壑之間,一腳深一腳淺的跑著。伊斯利爾騎在它的脖子上,一邊將銀色的頭發塞入熊皮小帽裏,一邊不時的看著阿魯。
已經離開遭遇劫匪的雪地有兩百刃(米)了,阿魯還是不時的向後看著。大勺子在他的手中,攥了又攥,已經帶上了一抹汗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