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小臉慘白,隱見皮層下的淤青,除此之外一切如故。
“啊。”童萱長舒一口氣,小姐姐一麵拿回鏡子放一旁桌上,一麵笑著感慨,
“你才來時我嚇一跳,傷得太重了,厲少讓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給你治,還要我們輪流用玉鐲在你臉上滾,否則不會這麼短時間恢複得這樣好啊。”
童萱低下頭,心裏五味雜陳。
立晟總裁辦公室裏,厲晙很快收到療養院的報告:蠢兔子醒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繼續翻看文件,臨要下班時吩咐助理:“買一束淡粉色玫瑰花放我車上。”
助理有些呆。
他在厲少身邊年頭不算短,連過母親節,厲少都沒給夫人送過一束康乃馨,那些鶯鶯燕燕包括夫人看好的準兒媳葉婷婷,就更別想了。
現在要買玫瑰,還是粉玫瑰,是哪個幸運的女人?
今天全公司都在議論,總裁竟然準點下班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或是什麼人促使總裁這樣的,他們都萬分感謝。
黑色邁巴赫駛出公司,厲晙打電話吩咐別墅管家:“在一樓收拾出一間房,今晚有人住。”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小心問:“厲少,能不能問一下,是位女士還是先生,我好準備相關用品?”
厲晙瞟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粉色玫瑰,平淡道:“女人。”
經此一事,蠢兔子應該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答應做他的女人了吧?
二十八年了,他對男女之事無感甚至厭惡,可他也不喜歡男人,從碰到蠢兔子那一刻起,體內荷爾蒙神奇被點燃,沒必要虧待自己,喜歡就要。
車上手機響了多次,他懶得接,接了就有無數需要處理的事,他就任性一次吧。
到了療養院,院長已站在大門口等侯,見到車就迎上來,吃吃艾艾道:“......童小姐走了......我打電話給您,您不接。”
厲晙臉色平淡如常。
心裏卻湧起一股股怒火,恨不能將蠢兔子一把揪過來,剝皮抽筋丟鍋裏煮了吃。
忘恩負義養不熟的東西,怎麼怎麼做都捂不熱她的心?
“童小姐給您留了條子。”院長雙手遞上一張對折的紙。
坐在公交車上,童萱心神恍乎。
她知道自己就這樣離開太過份,可如果不離開,勢必糾纏不清。
就像她在條子上寫的:叔叔,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您,我隻想說,今後不管您需要我做什麼,我豁出命也要為您做到。
報答他,他和她是平等的。
可如果答應了那件事,她就是他養在籠中的一隻鳥,養久了哪怕打開籠門,她都不知道怎麼飛,這不是她要的人生。
到小區下車,童萱心裏惶恐不安。
那天孫母是在小區門口圍攻她的,她晃眼看著有人在拍照,現在事情不知發酵成什麼樣了,她會不會連小區都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