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血液飛濺,殺手屍首分家。

“殿…殿下。”事情發生在一瞬,直到殺手的血液高高濺起,小五才恍然回神,回神之後,小五頓覺一陣後怕,剛剛…殿下,差點就…,隻是想一想,就不由兩腿發軟。

陽光透過樹葉枝椏斑駁透射而下,照在穀梁牧月的臉上,她麵無表情。

“殿…公子,你沒事吧。”太子殿下不曾見過血腥,這是被嚇傻了?

血…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血腥味,地上也都是血漿,整個皇宮看上去像是被血液浸滿,走到哪裏都是紅紅的血液。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迷茫的吮著手指,想要找哥哥姐姐,他們答應他的,會和暮月一起玩的,可是現在他們為什麼都睡著了?

“噗哧——”又一道血液潑灑,小男孩循聲望去——

一名身著龍袍的男子手執長刀,一刀捅在一個姐姐的胸口,而剛剛的那個聲音就是姐姐血液逆流迸發的聲音。

他如魔似神,如入無人之境,那些一張張往日鮮活的容顏,都在那把大刀下一一變得灰暗,模糊。那像是雨後凋零的玫瑰一樣笑容,都在那把染血大刀之下一點一點零碎成泥。

“父皇…”小男孩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回首衝自己笑的男人。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小五見太子遲遲沒有反應,頓時慌了。

回神,穀梁牧月看一眼地上的屍首,又看看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小五。搖頭:“沒事。”

“嚇死奴才了,都是奴才不好,讓那刺客近了身,害的公子受驚了。”小五很是羞愧,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什麼忙都幫不上殿下。

“到了逐鹿書院你也要好好學習。”穀梁牧月安慰。

“嗯?”

“隻有變強,別人才不能輕易傷你,辱你,踐你啊。”想到剛剛眼前所閃現的畫麵,穀梁牧月輕聲說道。

澹台無雪一直都在注意著穀梁牧月,從一開始在北倉國的初遇,到後來黑店客棧的再遇,直至剛剛他還差點被殺手殺掉,他一直都在關注他。不僅因為那個少年與他同是逐鹿書院的‘種子’學員,更因為他看人眼神總是帶著一種骨子裏發出的疏離與厭惡。

直到剛剛,那個殺手出招毒辣,直取他的麵門,他卻像一個普通人一般嚇傻了的樣子任由那殺招襲來,絲毫不動,麵不改色。

若不是有絕對的自信又怎麼會那麼鎮定自若泰然處之的麵對一個殺手的殺招呢?

當真不愧逐鹿書院的‘種子’學員啊!

隻是他的小廝反應有些奇怪,像是在後怕?澹台無雪看一眼小五,走上前去,剛準備說話,卻見穀梁牧月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後,帶著小五轉身就走。

澹台無雪:“……”喂,內誰,你回來!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走了!

澹台無雪自出世以來一直就是被人圍繞,豔羨的存在。再加上他俊美的容顏,溫潤的氣質,不知多少少男少女為之癡狂,可剛剛,穀梁牧月的眼神卻讓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冷眼似刀。

少年的眼神冷薄似刀片,讓人身上不自覺就涼颼颼,明明感覺不到他周身有玄氣的波動,卻依舊被那氣勢震住。

高手!這是澹台無雪對穀梁牧月的評價。

對於腦補過多的無雪童鞋穀梁牧月隻想說,騷年,該買兩瓶腦白金補補腦子了。

“公子,是剛剛那個公子救了我們。”對於自家太子的舉動,小五還是相當不解的。

“嘔——”走到一棵樹下,憋了許久的穀梁牧月大吐特吐。第一次有人在她麵前被人攔腰砍死,鮮血還迸濺在她的衣服上。

蒼白著臉吐了一遍又一遍,穀梁牧月望著森林透過來的陽光——這樣懦弱的她,真的能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陸生存下去麼?

如果她不能適應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意味著她總有一天也會像十年前皇宮裏那些女人的下場一樣,或者更慘?

更何況,她還是一國太子,擔負的不是她一個人的命運,而是關乎了一個國家的命脈。

第一次,穀梁牧月開始正視自己現在的身份,這次鮮血的洗禮似乎讓她突然一下子就從溫室裏被嗬護的花朵變成了一株立於懸崖峭壁的花草。生存的壓迫,逼得她不得不正視自己以後的路該如何走。

“如果非要如此,那就踏出一條血路又如何?!”不過都是為了生存,穀梁牧月在心裏想著。眼中冷意爆棚,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

“殿下您沒事吧。”穀梁牧月突然轉變的氣質讓小五有些不適應。

“沒事。”搽幹淨嘴角,穀梁牧月強忍心中不適。若是想要變強,那就必須打破自己害怕的東西,讓恐懼再也不能幹擾到她。

“出發吧。”逐鹿書院是麼,有點期待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