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離盟國境內鶯飛草長,風軟軟的,吹過藏匿在城市角落的建築群。

“你再叫他們小玩具試試看?”

流鳶怒不可揭,一掌把厲睢掀翻在地。他就地打了個滾兒,順手拔出旁邊的劍,遙遙地指向麵前的女人。

“說好了不動手,你有毛病?”

“你不也答應了就事論事嗎?好,不管你怎麼想,那個女孩兒你碰都別想碰。”

厲睢放下劍,鬆鬆垮垮地坐在那裏。

“比起她,我還是對溯北城更有興趣。我不像你,隻會躲在後麵裝哭。”

流鳶攏了攏毛毯,恢複了溫柔的笑。

“已經開始了,任何有用的事我都不介意去做一做,我不像你,有那麼多底牌可以揮霍。”

蘇歡走在塢城的大街上,他很不喜歡這裏的夏天。

佐茶跟在一旁,用看獵物的眼神盯著他。

“我懷疑我不舒服就是你盯的,大夏天的幹嘛啊?”蘇歡停下了腳步,佐茶也跟著停下。

他嘖了一聲,無奈道:“行吧,你看你的吧,反正也沒幾天了。”

佐茶一把拽住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啊?你不早就知道嘛。”

“那到底是幾天?”

“兩天。”

佐茶眼圈兒都急紅了,惡狠狠道:“剩兩天你告訴我?蘇歡你有沒有心啊?”

“哎呀……弄疼我了。”蘇歡軟綿綿地撫開他,“我說秋天和冬天,行了吧。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呐,反正差不多就那時候吧,看那小孩兒動作快慢。他一天天在山上瘋跑,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但反正活這麼些年我也活夠本兒了,什麼都看過了,還……還碰著你了不是?”

佐茶顫抖著聲音懇求道:“沒得商量嗎?”

“你怎麼這麼煩呐,這事兒給你說了多少遍了。走吧,吃魚去。”

秋葉紛飛,小格子風塵仆仆而來,急促地敲響了房門。

“衛叔!衛叔!找到了,快開門,找到了!”

劉衛嘭得一聲把門打開,將人拉了進來。

“喊什麼?趕緊安排人除掉她。”

小格子愣在那裏,哆嗦著嘴唇說:“可是……可是你找了她那麼多年,就是為了殺了她嗎?”

劉衛冷笑道:“不然呢?我的家裏不允許出現這種人,我不能跟她有任何關係。小格子,你要慢慢學,很多東西必須舍棄。”

他想了想又說:“但那個小家夥我暫時還不想毀掉,所以,你可千萬要守住這個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