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眉低垂,兩鬢蒼白,手上撣著一柄拂塵,雙目呈閉目養神之狀。
除此之外,老人身側還蹲著一隻朱頂白羽的仙鶴,伴著遠處那隻紫鼎中飄忽著的白煙,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老人身前的少年,則是麵目普通,皮膚黝黑,正漫不經心的拋著手中的一枚紫色暖玉,神情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全都是煞魔宗的錯嘍,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少年一手接住飛到了空中的玉佩,突然間打破了沉寂。
老人慢慢睜開了眼睛,仿佛非常費勁一般的點了點頭,道:“不錯。”
少年狐疑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即站起身來,繼續拋著玉佩:“你敢說,你剛剛的話,沒有半句虛言嗎?”
老人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說道:“不錯。”
少年突然蹲下身子,盯著老人那張垂暮的臉,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老人一副處事未定的模樣,仍然隻說了兩個字:“不錯。”
少年重新回到了原位,兩人依舊四目相對。
少年嘿嘿一笑,把玉佩收了起來,隨意的掰弄著手指,道:“你說的三句不錯,倒是顯得理直氣壯一樣。不過嘛……”少年又重新拿出了那枚紫色玉佩,指著老人垂暮的臉,淡淡道:“我不信。”
少年一隻手撐著下巴,斜撇了老人一眼,道:“你說的話聽起來倒是天衣無縫,但你身為一宗之主,難道連兩個築基修士,都無法庇護嗎?”
老人啞然,似乎想要辯解什麼,但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少年看著老人這幅模樣,好像很是得意的道:“怎麼,被我說中了?我父母的死,與你脫不開關係對吧。”
老人神色複雜,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少年已經轉身離開,嘴裏還說著:“煞魔宗,我會去的,你就別操心了。”
老人哀歎一聲,神情恍惚。旁邊的仙鶴好像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情,伸出了自己長長的脖頸,安慰著自己的主人。
老人看著少年離去的方向,內心滿是苦澀:“賢兒,此番我破境失敗,壽元已經不多了啊……”
……
紫軒苑,典籍閣中。
一個麵容俊朗的少年正站在一處木架前,手中拿著一本《五行功法.入門篇》,看的津津有味。
在少年的不遠處,一個身形瘦高的弟子同樣站在一處木架前,細細清點著上麵的書籍。
“王師弟,你我二人今日該去李師叔那裏了吧。”沒過多久,瘦高弟子就做完了手上的活計,對著不遠處的少年問道。
少年收起了手裏的書籍,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如今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該去裏師叔那裏學第二層的功法了。”
這二人不必多說,正是修行了拘魂術的王仲和蕭學聖。
至於蕭學聖為何也會出現在此處的原因,王仲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一番。但後者也隻是含糊著說是李姓老者的安排,但具體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蕭學聖的到來,反倒是讓王仲本就輕鬆的日子,又少了兩分負擔。
因為二人經過一番商議,決定由每人負責典籍閣一月,所以也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閉閣之後,二人沒有太久的逗留,就徑直去了李姓老者所在之地,準備學習第二層的拘魂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