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凡淡淡笑道:“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拚了命也要來搶這八枚龍王令。不過還不知道其他七枚龍王令到底在哪幾個人手上?”
女子道:“這些人都是些老狐狸,害怕惹麻煩,全都將龍王令藏得死死的,至今除了大統領外,外界還都不知道到底有誰還有龍王令。”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整個身體已經趴在楚逸凡的身體上,用胸膛輕輕摩擦著楚逸凡的胸口,咯咯直笑道:“今天那個軒轅紫玉,簡直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有膽找大統領的麻煩,要是我是大統領,直接一刀解決他了事。”
楚逸凡看著這個完美無瑕、曾經陪過無數達官貴人的身體,胃裏忽然一陣翻滾,忍不住想嘔吐,麵容扭曲著,幾乎差一點就吐了出來,蠻橫的一把推開她,冷冷道:“滾!”
女子笑容一滯,繼而又笑了起來,笑得更燦爛、更天真,整個人又膩在楚逸凡身上,輕輕呻吟道:“我......我還要。”她確信,任何人都無法抵擋這種致命的誘惑。
楚逸凡的確沒有再推開她,任她貼了上來,然後用更冰冷的聲音道:“你再不滾,我殺了你。”
女子的身體一瞬間因恐懼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連忙翻身而起,赤裸著身體跪倒在地上,顫聲道:“是......是,屬下這就告退。”
夜,終於安靜下來。
院子裏的梧桐樹在風中不停搖曳,銀白色的月光穿過雜亂的枯葉,打碎在地上,組成各種不規則的形狀。
楚逸凡端著一隻酒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明月似也在看他。
他的目光充滿了讓人心碎的蕭索和孤獨,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喜歡過的那位美麗善良的姑娘,他在父親麵前發誓立下過的偉大誌向,他那疾惡如仇、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氣概。
一切的一切,依舊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他覺得周圍的人都是如此的討厭,因為每個人都帶著麵具,將自己醜陋的嘴臉隱藏在美麗的麵具下。
可是,曾幾何時,他為何也給自己帶上了一張麵具?
放蕩不羈,風流成性,這真的就是原來的他嗎?
他真的不知道。
也許,不知在什麼時候,就在不知不覺中,那令人嘲笑輕蔑的麵具,已漸漸取代了他本來的麵目。
他忽然感到很恐懼,很害怕,他像一個孩子一樣緊緊抓著胸口,痛苦得蹲下了身,蜷縮成一團。那裏好像有一把刀在死命的攪動,似要將他的心髒攪得粉碎。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流在嘴裏,很苦澀。
窗外傳來一陣輕輕的風聲,聲音很輕,輕得任何人都聽不到。可是楚逸凡能聽到。
他整個身體在一瞬間便完全恢複了原狀,沒有痛苦,沒有淚痕,隻有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窗外的那棵梧桐樹。
梧桐樹的一節枝杈上站著一個人,那人也正看著楚逸凡。
白衣勝雪的長衫,修長筆直的身子,麵容白淨,神色冰冷。楚逸凡在那一刹那間幾乎以為看到了自己。
不但因為他們的衣著很相像,還有那雙眼睛,一雙刻滿憂鬱孤獨的眼睛。
楚逸凡敢肯定,那雙眼睛真的就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枝杈不足一根小指粗,白衣人卻能安然的站在那上麵,一動也不動,單單這份輕功,就足以傲視天下了。楚逸凡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