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老丈人的欠條壓在辦公室的桌子上,用意是在提醒於菲菲,我欠了太多債,我需要還。
我對於菲菲說,在我債務未還完之前,開銷用度都忍忍。
於菲菲掰著手指頭算,“一千萬,兩個月就還完了。”
我搖頭,“我還欠了黃友龍的人情,那個更需要錢去做。”
於菲菲輕描淡寫,“那就是以後不讓我隨便用錢了唄。”
我想了想說,“我們是撈偏門的,隨時隨地會掉下去淹死,我們必須要給自己一份保證,可以在我們落水的時候,能讓我們多掙紮一會。”
於菲菲問:“你想怎麼辦?”
我說了真實想法,“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幹,以後財務這塊交給阿英吧,你做經營。”
於菲菲聞言不回答,從桌上拿煙,放在唇上叼了,她的唇紅的像血,麵白的像紙,睫毛膏把她的眼睛蓋住,讓她看起來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吐了兩口煙,她說:“怎麼辦都行,我沒意見。”
說的很客氣,但我知道,女人這樣說的時候,其實是不願意。
我從座椅上起來,走去她跟前,摘掉她口裏的香煙,在她略帶責怪的眼神下,伸手進她腋下,將她抱緊。
她不願意,要解開我的手,卻解不開,氣呼呼道:“鬆開。”
我不鬆,抱著她一路推,推到落地窗前,看樓下街道,看車來車往。
我說:“不用想那麼多,你以後會快樂的像個公主。”
她不再掙紮,推著我的手漸漸無力,最後任由我抱著她,整個身心在我懷裏放鬆。
“我不做公主。”她說:“我要做就做皇後。”說完,她回頭,看著我,長長的睫毛膏刷到我臉上,癢癢的。
我笑著說,“我記得以前你是最漂亮的。”
“現在不漂亮了?”
“現在你把自己畫的像鬼,有時候我想親你,都感覺自己在親一堆化妝品。”
“也沒見你主動親過。”
“以後別化妝了,就用你本來麵目,那樣最漂亮。”
於菲菲平靜了會,奮力推開我的懷抱,高跟鞋噠噠地走了,去了洗手間,她去洗臉了。
大約五分鍾,她從洗手間出來,麵上的化學品消失不見,重現她的本來麵目。
她的皮膚挺白,但也能看出,毛孔相比以前的要粗,這是長期熬夜抽煙的結果。
她站在我麵前,雙腿高的像高腳圓規,看著我,一臉的挑釁,“漂亮嗎?”
我不說話,隻是迎接上去,接吻。
猶記得,我第一次跟她在一起,是滿懷激動,那次我早泄了。
然而現在,我把這種事當成一種工作。一種不想做,又不得不做,還得假裝很喜歡做的工作。
我推她躺在沙發上,讓她的雙腿架在我肩膀,她呼呼地喘,眼神裏都是期待,我要進去,她說等等,我沒準備好,你再哄哄我。
我問:怎麼哄。
她說:誇我漂亮。
我趴在她身上,湊近她耳邊,回憶千禧年的那個下午,我背著挎包,一臉土鱉地站在電子廠門口,像茫然無措的士兵,等待著自己的將軍,帶領自己奔赴未知的戰場。
然後我看到了她,她穿著緊身牛仔褲,雙腿筆直,踩著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都想踩在我胸口,踩的我渾身酸爽,踩得我心猿意馬。
我說:“我喜歡你很久了,我第一眼看你,就喜歡你,不,不是喜歡,是純粹的想得到你,像動物的本能,如果不是因為有法律和道德,我想幾年前我就撲倒你了。”
她的眼中發出亮光,“你幹嘛不撲?”
“我怕我配不上。”
“我有那麼好?”
“全世界最好,你像妖精,全世界最迷人的妖精。”一邊說,我一邊親吻她的脖頸,耳垂,身體在她什麼廝磨。
她發出愉悅的期待,用手臂箍著我的腰,親吻我的胸口,親吻那些桃花。最後,她的目光落在我右肩的杏花上,“這枝花是我吧?”
我說是。
她瘋狂地湊上來,愛,早就泛濫成災。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用紅紙扇技巧,單憑語言就撩撥的她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