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崔寧寧又叫了聲。
白亦澤被這一聲叫回了神。
低頭看了眼。
察覺到他的異常,崔雨嬌把崔寧寧往後攬了攬。
他仍低著頭,麵無表情地盯著地麵,碎發落於額前,看不清眉眼間的情緒。
沉默半響。
白亦澤抬眼,語氣平靜,可眸子裏的寒意卻冷的讓人心驚:“你還敢來找我?”
崔雨嬌身體渾然一抖,笑容僵在臉上,下一秒很快硬著頭皮接話:“我,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解釋一下當年的事,其實這都是個誤會。”
聞言,男人眉間狠狠地擰了下,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一言不發。
見狀,崔雨嬌隻得繼續往下說:“我當時是聽說你媽媽生病了,好心去看看她而已,真沒抱著別的想法。”
“好心1他忽地冷笑了聲,“你這個身份去見我媽媽,也敢說是好心?”
他瞥了一眼女人懷裏的小孩,低聲道:“別讓我在這把話說明,不想難堪就讓開。”
女人猶豫幾秒,很快又說:“你別生氣,我沒有推脫責任的意思,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爸爸他一直沒有理我,我也算是受到了懲罰。”
“可是你妹妹她還小,這麼小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的,”她懇求說:“小澤,你能不能……”
白亦澤冷眼打斷她:“你沒資格這麼叫我。”
“好好,我不叫,”她說,“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你爸爸,把你妹妹接回家。”
他氣極反笑:“我為什麼?”
崔雨嬌:“這,這寧寧畢竟是你妹妹呀1
“我連爸爸都沒有,哪兒來的妹妹。”他撇下這句話,繞過兩人,往車門走。
崔雨嬌情急之下想伸手攔他,被他像是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厭惡地躲開,情急之下她又把崔寧寧推上了前去。
白亦澤感覺衣袖被人抓住,剛要甩開,在瞧清了人後,動作忽然頓祝
下一秒,稍用些力,抽走了胳膊。
崔雨嬌見攔不住他,一時著急,口無遮攔:“你媽媽的死也不能全怪我和你爸爸呀,畢竟就算那天我沒去,你媽媽也是活不了多久了的1
她話一脫口,才意識到不對,立刻閉上了嘴。
站在白亦澤身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次,他的手停在車門把手上,沒再動。
隻有肩膀微微有些顫動。
半響後。
一把打開車門,開車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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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一天冰,慕奚從滑冰館出來,去做地鐵。
傍晚的天色暗了下來,公園草坪裏白燈亮起,廣場上的噴水池水霧層起落下,她邊走邊往那邊掃了眼,卻意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離得有些遠,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
男人表情漠然,坐在長椅上,身子稍稍弓著,昏黃的光線映在他黑色的襯衣上,染上幾分落寞。
畫麵柔美的像一副畫一般。
但畫裏的人,卻看起來有點孤單。
慕奚腳下一頓。
接著,不由自主地朝他走了去。
走到近前,輕聲叫了下他。
男人抬頭,深色的眼眸裏一時間閃過細碎的光,神色微怔。
“教練,你怎麼在這兒坐著。”她走到他身邊,坐下,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像是剛從goldsnow回來,“穿這麼少,不冷嗎?”
“不冷。”
慕奚抬頭,對上他的雙眼:“這個時間,怎麼沒去訓練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