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語的手指顫抖,幾乎拿不住折扇,體內的靈氣和魔氣雜亂無章,居然在皮膚上隆起一個個活動的鼓包。

鼓包之中,遊動著蟲子的形狀,尚不平裝作幫忙,勾起聞人語的手臂,撫摸之間撚出一隻黑蟲。

尚不平欣喜道:“這是腐食蟲!你以為把蟲子養在自己身體裏,就能瞞天過海無人發現嗎?幸好天元尊及時察覺到……天元尊,你——你用了什麼方法把蟲子逼出來?”

聞人語甩開手,臉霎時一片烏黑,一字一句咬牙道:“天梨迦,你居然也練了玄魔功法!”

天梨迦坦然道:“我沒練。”

“不可能!那你是怎麼把我的魔氣引出來的,用天劍劍氣嗎?”

“大概是……”天梨迦想起夜斬,對方殘存的魔火久久不滅,所以給了天梨迦機會,以魔尊的魔氣控製玄魔的魔氣,沒想到這麼好用,“之前我被魔人所傷,留下的傷吧。”

須臾之間,風評轉移,大臣們震驚不已,把矛頭指向聞人語。

弑君是頂天的大罪,自然勝過說不清楚的七皇子被殺一案,以往和聞人家交好的丞相,第一個站出來怒斥聞人語。

牆倒眾人推,其他大臣們也加入討伐大隊,向白昭明諫言杖斃聞人語。

何文心有不甘:“你們不要聽風就是雨!她們說陛下是被腐食蟲害死的,事實可能不是這樣!太子殿下,微臣建議先傳太醫來說明陛下的情況!”

聞人語被天梨迦擺了一道,和夜斬的魔火抗爭,自顧不暇,忘記了留有後手。經過何文一提醒,立馬有了新的主意。

傳來的三位太醫,都是聞人語打點過的,他們的口徑一致,說側那帝是受到邪術的迫害,才會死的那麼淒慘。

白昭明不解道:“什麼邪術?”

太醫甲:“這種邪術,我很久前在一本民間醫術上見過,好像是江湖上的旁門左道研究出來的,把人做成幹屍的厲害法子。”這個旁門左道暗示的就是天劍派啦。

太醫乙:“當時我們還討論過,中此邪術,病人會皮膚脆化,全身發灰,器官枯竭而亡。這種法子極度陰險,掌握的江湖門派不多且極其隱秘,可能通過觸碰就可以完成。”暗示是天梨迦和度知微來的時候,悄悄給側那帝種下的。

太醫丙:“是的是的。”你們把話都說完了,我應和一下就可以了。

“什麼邪術?要嫁禍別人也太離譜了吧!”度知微怒了,躲過尚不平手上的腐食蟲,“要證明陛下是不是因為腐食蟲,容易的很!你們三個過來——你們不是說陛下的死和這個蟲子無關嗎?好,那我把這蟲子放到你、你、或者你身上——看看你們會不會變脆化灰就行了!”

三個太醫拔腿就跑,被門口的鐵鋒捉回來,鐵血漢子的性格剛得很,把太醫甲扔到度知微腳邊。

這些沒有被收買的人,是渴望得知真相的,而三個太醫嚇得驚慌失措,膽子最小的太醫丙還不小心尿褲子了。

“別放我身上,給他們……給他們!”太醫丙崩潰道。

度知微對太醫丙微笑安慰,隨後走向太醫甲,太醫甲一陣眩暈,當即就暈了過去。

太醫乙捂住胸口,咽了口口水,大義凜然道:“你你不要過來!這個腐食蟲很危險!給他不要給我!”

“我偏不——”

天梨迦攔住度知微,輕輕順過腐食蟲,對太醫乙說道:“我問什麼,你回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