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江州帶著微笑醒來,昨晚他做了一個夢,一個沒辦法說出口,卻美好得不真實的夢。
不過笑容維持在唇角上還不到三秒,他的表情就僵硬了。
等等!!懷裏麵這個軟軟的,滑滑的,還帶著溫熱的物體是什麼!!!
他不敢相信地扭動脖子,映入眼簾是柔美的睡顏,昨晚的夢的女主角就依偎在他胸口上,有點紅腫的嘴唇微翹起,在晨光下顯得格外誘人。而順著白淨的脖頸往下,一串串曖昧的紅印不得不惹人想入非非,直到蔓延到高聳的……
哦莫,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觸電似的撒手往後扒拉退了好幾下,隨之而來的是慣性落空整個人卷著被子連滾帶爬地摔到了地上,於是漢娜就在這一片驚天動地的哐當聲以及清涼感中醒過來了。
看看天花板,呃,還是熟悉的天花板。摸摸身上,天哪,睡衣呢!被子呢!她詐屍般坐起,但全身的酸軟讓她坐到一半就倒了回去,腰跟折斷了似的要命的疼,而最最最不對勁的地方,還是來自於某個讓人難以啟齒的部位,那詭異的“事後”感……
大腦重啟,記憶回檔,腦海中浮現昨夜的畫麵,她終於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在這張她腹誹過的king
size的大床上,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部發生了,而且瘋狂得叫人,咳,隻能說都不好意思回想。
俏臉一紅,漢娜忍不住想拉被子捂臉。
手一拉卻落了空,被子呢?
她下意識地扭頭尋覓,然後就看到地毯上的崔江州圍著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她,活脫脫一副被怎麼怎麼了的樣子,嘴唇抖動了老半天終於冒出一句,“你……我……我們這是……”
崔江州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利景從脖子蔓延而下的紅印無不說明昨天發生了什麼,而罪魁禍首恰就是自己!
他用力拍拍腦袋,記憶終於變得清晰,酒吧裏自己一杯一杯的灌酒,出租車上的悉心照料,回到別墅後的擦槍走火,然後……
崔江州,你到底在做什麼!
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沉默地站起,裹著被子回到床上,蹭啊蹭啊毛毛蟲似的蹭到漢娜身邊,板著臉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自己扯過床尾的毯子過來蓋上。
“張利景……”
“嗯?”
被包得像個蠶繭一樣動彈不得的漢娜好心情地應聲,一開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嗓子啞成這樣子是怎麼回事!
咳,貌似是……她昨晚哭著求饒了很久orz某個混蛋體力簡直好得不像話啊可惡!!
崔江州沉默地垂下眼睫,“……對不起。”
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後卻做出這種事,他現在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漢娜挑起半邊眉,“你這是還打算跟我解除婚約?”有種想把他踹下床的衝動酷愛攔住我!
“我……”其實剛說出那三個字崔江州心裏就後悔了,理智告訴他不能再多留片刻,情感卻讓他就是無法從她身邊離開。
他抿抿唇,“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可我不得不這樣做,我不能讓你跟父親的初戀一樣,結婚後的第二天就成為一抹孤魂,哪怕以後都隻能遠遠看著你也好過把你送上死路。對不起,張利景,我第一次向人敞開心扉,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停!”漢娜揉揉太陽穴,從被子球裏伸出雪白的胳膊去夠手機,二話不說開始撥號。
崔江州愣了愣,“你打給誰?”
“我偶媽!”
“阿姨?”崔江州緩慢地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情況,“打給阿姨幹嘛?”
漢娜把手機放到耳邊,氣鼓鼓的賭氣回答,“問問偶媽以前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還在不在,我要換未婚夫!”
“……什麼?!”
崔江州徹底傻眼了,下意識撲上去飛快地奪過手機藏進自己懷裏,這時話筒已經傳出馬在琅的喂喂聲,他連忙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湊到耳邊,強裝鎮定道,“阿姨,是我,崔江州。嗯利景跟我在一起。哦她不小心按錯了。現在?剛去洗手間了,您有什麼話我可以轉告給她。”
一連串都不帶臉紅地糊弄完長輩,崔江州掛斷電話,警惕地把手機藏在自己這側。
漢娜看他這倉鼠儲食似的的動作不由都氣樂了,“崔江州,你要跟我解除婚約又不讓我跟別人相親,會不會太霸道了?”
看她有些生氣的模樣,崔江州心一陣發緊,是啊他這樣是更自私的行為,但他就是不能想象她跟別的人相親的樣子,哪怕隻是想想他的心都被醋湮沒了,恨不得把這個可能性扼殺在搖籃。
兩人對峙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