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蒙地將杯子湊到嘴唇邊環顧四周,恍惚中所有人都成了同一張臉,無論是笑著的鬧著的生悶氣著的,都成了同一張臉——張利景,他一陣心驚,連忙把杯子放在桌上砰的一聲響,液體四濺了出來,“張利景!”
這裏都是她,那真正的她去哪裏了!!該不會是……
坐在他背後百無聊賴修指甲的漢娜頓時驚了,這家夥又是要去哪!她拿起手包,對今晚第N個端著酒杯朝她走過來的男人說了句“對不起”便跟了出去,一路跟到馬路邊看到人還好好的,頓時心落了下來。
……要是這時候突然來個醉酒衝出去出車禍失憶什麼的可就是神作了。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就看到崔江州扶著電線杆捂著胸口,滿臉痛苦的樣子,還聽到他喃喃,“張利景,你哪去了,你哪去了……”
媽蛋,姐就站在你麵前呢!她扶著醉酒的人攔了輛出租車,好不容易才把人搬上了後座。駕駛座上的司機邊對著後視鏡打量邊打趣道,“小姐,你男朋友喝醉了啊。”
“是啊,盡會添麻煩。”小心翼翼把崔江州的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漢娜抬起頭回答。
看這麼漂亮的姑娘還如此細心,司機大叔也心情很好,笑嗬嗬地打著方向盤,“現在像小姐你這麼耐心的不多啦,我看你和男朋友很般配呢。”
漢娜撇頭嗬嗬幹笑了兩下。還般配呢,腿上這隻現在正鬧著要跟她解除婚約好麼。想著她狠狠在崔江州的臉上擰了一把。雖然知道是為了保護她,也讓她接受不能,真想把這個魂淡扔到荒郊野嶺讓他好好感受下大自然的溫度啊。不過她也就是想想,現在這天氣在外麵躺一夜非得把人躺掉半條命不可,何況崔江州現在額頭燙得驚人,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發燒了。
她把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又放他額頭上試了試,感受到清涼的崔江州閉眼按住她的手,死死地不肯放開,漢娜不禁有些尷尬看向司機,正偷看的司機大叔連忙目視前方,做出一副我什麼也沒看到的表情。
“呀,放手!”
漢娜小小聲地威脅,見沒用以後幹脆把人扶坐起來不讓他躺著了,誰知道坐起來以後崔江州反而變本加厲,整個人倒在她身上,滾燙的呼吸就在她白皙的脖頸間來回試探。
“咳咳。”
司機大叔把頭頂的後視鏡撇了個方向,意思很明顯:你們普利斯夠昂,不要在意我的存在!
注意到這個細節後漢娜更尷尬了,偏偏某人還本能地越靠越近。感受到鼻尖熟悉的清香,意識昏沉的崔江州突然安心了,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脖子被濕滑的舌頭舔過的漢娜頓時像炸毛的小貓般跳了起來,頭頂狠狠撞上車天花板,哎喲一聲。崔江州卻好像受到了鼓舞似的,閉著眼柔順地抱住她,舌頭在白白的脖子和胸前白花花的一大片上留下亮閃閃的痕跡。
漢娜:“……”媽蛋……好想把這家夥丟下車怎麼破……!
好不容易把人弄下出租車,漢娜已經不想說自己脖子和胸前全是口水了,這都是某個平常看起來斯文喝了酒就成大型犬類的家夥的傑作!她磨蹭著打開燈把人扶進客廳,惡狠狠地把人往鬆軟的床上一摔,誰知道崔江州還一直箍著她的腰,這一下把她也帶了上去,壓得崔江州一陣悶哼。
嘖,還知道皺眉啊,該皺眉的人是她才對好麼!漢娜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起身,腰間的胳膊一用力又把她帶了回去,兩人緊緊地挨著,空氣裏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張利景。”崔江州緊皺著眉閉著眼,聲音在酒精的渲染下有種要命的性感,“我不喜歡你。”
“哦,知道了。”趴在他身上,漢娜努努嘴挪開視線,“反正我也沒有很喜歡你。”隻是有一點點喜歡而已。
“……”
然後又是一陣綿長的呼吸聲。久到漢娜都已經以為他睡著了,正打算起來,突然一句悶悶的聲音傳出,“但我愛你。”
漢娜的腦神經短路了一秒:納尼?!還沒等她來得及有任何反應,崔江州的手已經帶著她轉了一圈,兩人的方位頓時掉了個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