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能答應我一個事情嗎?”
灼灼竟甜甜一笑,微微歪著頭,看著軒轅玨。
“嗯,你說!”
“以後,可不可以不讓二姐姐受傷。”
水墨一愣,眼眶立馬就紅了。
“好!”
軒轅玨看著灼灼,這乖巧的樣子,像極了晚寧和他撒嬌的模樣。
而後,他轉頭看著水墨。
“朕還沒用晚膳,能和你一同用膳嗎?”
“是,陛下。”水墨微微點頭。
水清淺拉過灼灼,躬身跪拜。
“陛下,民女攜舍妹先行告退。”
軒轅玨點頭。
紫冷送水清淺和灼灼出門,快速著人去安排晚膳。
“陛下可是有事要吩咐,民女……”
“無事,就是想與你用膳。”
軒轅玨又一次打斷她,甚至有點怪她的不解風情。
水墨輕輕點頭,神情仍舊清冷,不悲不喜。
“與朕相比,你仿佛更能快速冷靜,甚至是,沒有一絲情感。”
“陛下嚴重了,陛下英明睿智,民女隻是惶恐,天子突然降臨,民女一介百姓,自然是不敢過於放肆。”
“對朕,你能否再真誠一些?”
水墨還趴著,沒辦法起身,但是心內卻清明得很,天子是什麼人,哪裏允許她放肆,可以肆意談論心中情感。
“民女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朕剛才回答你妹妹的問題,你假裝不知嗎?”
“民女不敢!”
“你若不想說,那就罷了,陪朕用膳吧。”
軒轅玨起身,他從未如此衝動,為了一個人,不顧一切。
紫冷很快重新布置了晚膳,千晝一一驗過,紫冷才敢布菜。
軒轅玨讓紫冷下去,親自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水墨。
“陛下似有心事。”
軒轅玨停了一下,拿過一旁白帕,給她擦拭了唇角。
他作為大夏天子,此刻在給一個平民女子親自喂飯,還如此曖昧的場合,若被人看見,不知要出多少事。
軒轅玨放下筷子,緩緩說道:
“江南真暖,比洛陽暖和多了。”
水墨微微歎了口氣,天子後宮的事,她多少有所耳聞。
兩宮太後都不喜歡他,這讓他步履維艱,前朝牛鬼蛇神,後宮冷眉冷眼。
“陛下,心中若是放一盞燈,無論身處何地,都是暖的。”
軒轅玨背對著她,水墨料想他此刻應是笑著的。
“你是如何,三年時間,掌管一個家族,布局天下,手刃仇人的?”
軒轅玨回身,坐在她旁邊,把她的身子微微抬著,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一直趴在枕頭上,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此刻一換姿勢,水墨瞬間覺得舒適極了。
他太能明白每個人每一刻的小心思了。
受過多少冷眼,才能如此細致入微。
“忍耐!在沒有一擊即中的能力,也沒有掌管家族的資本之前,做一隻烏龜。”
“利誘!欲讓其滅亡,先讓其瘋狂,讓其胃口無限增大,直至出錯。”
“提升!不斷學習,不斷提升,把每一次機會,當成最後一個機會來對待。”
“布局!陛下,我已三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那日回來,枕在您腿上,也沒有做噩夢,是這三年睡過最好的一次。”
水墨的轉變讓軒轅玨心中歡喜起來,她不再自稱民女,放下了戒備。
“那今日,你仍舊枕著,好好睡一覺。”
軒轅玨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治愈她,也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