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勁一過,水墨就痛醒了。
天色快亮了,下聘的隊伍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到了。
她整個背部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但稍微一動,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如附骨之疽,讓她痛不欲生。
紫冷和白蔻半步不敢離開,還專門叫了半夏回來。
“我沒事,回去!”水墨本就蒼白的臉色,現下更加慘淡,她看著半夏,眼神示意。
“嗯,好好將養。”
半夏點點頭,抱著劍一躍從窗戶跳下。
“他怎麼樣?”
水墨看著床的方向。
“中間醒過一次,又昏了過去,他舊傷未愈,之前五髒受過重傷,昨晚又加重了傷情,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
紫冷添了安眠香,好減少傷者的苦痛。
“他之前五髒內傷未愈?”
水墨有些驚愕。
“是!此前五髒大損,若是這等功力的常人,怕是得臥床半年,不知他怎麼如此頑強。”
水墨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也是一個苦命之人啊。”
他五髒舊傷未愈,而水墨明明給他留了藥,下人為他更衣,無論如何也能發現,這藥自然就會被拓拔肅發現。
極大可能就是拓拔肅根本沒給他用水墨留下的藥。
他們可是親兄弟。
“你把我剩下的藥喂一粒給他。”
“小姐,此前您已經用了一粒,若是再給他一粒,祖師爺又未回來,下月初一,您寒脈發作,可怎麼熬得過。”
紫冷說什麼也不同意。
“好姐姐,他救過我,就當還了恩情吧。”
水墨眼神委委屈屈,小聲撒著嬌。
紫冷明知拗不過,卻仍舊不甘心。
最終生怕水墨因此折騰,讓傷口更痛,這才很不情願的喂了藥給拓拔悠。
“他這麵具之後,是個什麼樣子?”
白蔻好奇的看著。
“掀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水墨笑笑。
白蔻當真下手,就要掀開他的麵具。
突然,白蔻手腕上一陣痛,剛剛還昏迷的人,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白蔻一驚,忙抽回手。
“娘子想看看為夫的樣子嗎?那親自來看啊。”
男人邪魅一笑,性感至極的薄唇全無血色,卻仍舊魅惑不已。
“醒了還偷聽別人說話,你要不要臉。”
水墨稍稍調整了一下趴著的姿勢,瞬間痛得齜牙咧嘴。
拓拔悠不自覺一笑。
一個前胸受傷躺著起不來,一個後背被開瓢趴著起不來,兩人隻能動動嘴皮子。
“攔著大門,此事不可走漏一絲風聲。”
“已經攔好了。”
水墨隱隱不安,今日下聘,總感覺會有什麼要發生。
“今日需得十分留意,大理寺的人肯定會來。”
水墨微微皺眉,一半是痛,一半是愁。
“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安心養傷,什麼都不要管。”
紫冷瞪了她一眼,水墨馬上討好的求饒。
水墨看著床上的男人,床上的男人也正看著她。
“哼!”
水墨一個白眼,小心翼翼的扭過頭,一眼都不想看他。
都是他,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