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近午,再過半個時辰,及笄禮就要在前廳開始,冷府的客人幾乎都到齊了。
自古男賓女賓不同席,但大夏風氣較為開放,近幾年像這種大節日,男女賓客是可以同席的。
這也讓今天來的客人非常開心,畢竟很多不曾有婚約的公子小姐,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尋找心儀之人。
再者今日是三月三,下午的宴會和晚上的遊船,已讓大家都心動不已。
水墨暗自思考,今日若是灼灼尋不到心儀之人,她隻能將她暫且送入宮中,月辰池水是療傷神藥,不會像赤陽石一樣讓人熱辣難熬,且可去除寒毒,很適合灼灼。
水墨強忍著體內亂竄的氣流,丹田內好不容易平複的內力再次四下橫行。
她一步一步邁出花廳,現下她必須回府借助赤陽石來按下內力,但是顯然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或者就是找一個內力至少中玄位以上的人幫助她引導氣流。
可惜今日半夏沒來,半夏的功力是夠為她療傷的。
剛才和她對內力的人,可是千晝,軒轅玨身邊的第一高手,功力深不可測。
若是一般的人,她完全不必理會。
她藥浴半個多月,還加了大師伯的寶貝千夜獨寒,才能穩住這股強大的內力。
如果沒有寒脈,她定然早已內力爆體而出。
電光火石之間,腦中突然冒出洛子倫的影子。
現下她能找到的中玄位以上功力的人,就隻有他了。
距離小橋隻有十幾米了,隻要上了橋,橋下就是洛子倫和紫冷。
水墨扶著護欄,停了下來。
引導氣流需得極靜,不能受到打擾,需要洛子倫為她用內力封住幾處大穴,且他需得運力於手遊離於她周身,雖無夫妻之實,但會有肌膚之親。
那日夜會,洛子倫眼神中的傾慕之意,她是看得出來的,所以今日必不能讓他療傷,否則解除婚約會更加困難。
她一愣神之際,腦中突然出現一抹大紅色。
她心裏邪邪一笑,他不是天下之主,一代帝王嗎,背個鍋總可以吧。
她按下即將噴薄而出胸腔的那口血,回身快速的走向湖心花廳。
剛到大門口,眼前最後一眼是千晝的黑色錦服,然後眼前一片黑色,茫茫然再不見任何顏色。
而此刻腦仁疼的是軒轅玨,看著花廳榻上那個去而複返的女人,行雲流水的黑白裙擺鋪了一榻,墨色長發垂到了榻邊,絕世容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實在讓人煩惱。
最要命的是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紅色還有千晝進門回稟她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民女被下了合歡散,求陛下救命。”
端秦一臉了然的帶著人在簾外侯著了,他一個人看著眼前的女人無可奈何。
誰下的合歡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絕疆熱情的回稟他,這藥不是毒藥,男女交合即可解。
“麻煩。”
他咬牙切齒,手卻已不自覺的緩緩觸上她的臉。
冰冷。
緩緩下滑間,不經意觸碰到她脖頸處的經脈,此刻筋脈已經無比平和。
剛才絕疆運力為她引導了內力,這才歸位如初,但是絕疆說的話也讓他心下疑慮。
“好強悍的一股霸道內力,陛下,她體內有一股比地位功力還要強悍十倍的內力,此刻正遊竄於她四肢,這股內力現下還不能完全為她所用,若是她能完全征服,極有可能突破天位,若是不能為她所用,那就會暴體而出。這寒脈,是絕脈,也是神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