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精神不錯,神采奕奕的。
“我和林院士倒是沒怎麼相處過。”他直言不諱道,“實際上,我之前幫林院士說話,目的也很簡單。”
“林院士的每一個項目都很重要,不誇張地說,他影響著人類的未來。”
“我能力有限,末世後,我沒能在專業領域為人類做出貢獻,所以隻能在其他地方力所能及地幫助林院士。”
虞知聽他這麼說,眼珠微微轉動,然後接著問道:“你之前並不知道泄露的事是因為主管吧。”
“可是,如果你是為了人類才幫助林修謹,那為什麼在林修謹害死很多人的時候,你依然堅持幫助他呢?”
和問題有些犀利,李主任卻答得很輕鬆。
“不管做什麼,都會有犧牲的!”他堅定地說,“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失去一些東西。比如,得到身體的放鬆,就會失去精神的進步;獲得維持生計的金錢,就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害身體。”
“研究喪屍這樣的東西,一定會有犧牲。”
“或許是犧牲自己,或許是犧牲別人,但在我看來,都沒有差別。”
他的話有些瘋狂,但他的語氣很認真,“如果必要,即使犧牲我也沒關係!”
“而且,”他稍稍放鬆,“林院士的研究本身並沒有問題,雖然當時我也以為是他的誘捕劑造成了慘烈的後果,但實際上,就算那是真的,那也不是他的問題。”
“隻要他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有意義的,我就會永遠支持他,也會盡力幫助他。我並不是在幫助某個人,我隻是在幫助科學和真理。”
眾人被驚得沉默了一瞬,然後丁遊忍不住拍手道:“這種境界我是達不到了,有時候客觀知道怎麼樣更利於追尋真相,我還是會忍不住意氣用事。”
程淼也挺佩服的。
為了活躍氣氛,他調侃道:“李先生這樣就有點科學狂人的味道了。”
“一切為了真理什麼的。”
李主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說:“其實林院士也沒你們想象得那麼難相處。”
“雖然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對他來說實驗可能比人更重要,但是他其實也是很好的人。”
“大家被困的時候,是他利用的自己的權限,讓大家都盡可能和家人通上電話。”
李主任感歎道,“我以前忙著項目忙著實驗,也沒做出什麼大成就,反倒鬧得家都散了。”
“說來惹人笑話,我年輕的時候就離了婚,之後和兒子生活在一切,但是也很少關心他。”
“我不是個好父親,以前通訊那麼發達,我卻常常因為實驗沒接他電話。末世之後,我才知道再聯係上他有多麼奢侈。要不是林院士,我都沒辦法知道他是不是平安。”
兒子大概是他除試驗外唯一在意的東西了。
提到兒子,他眼裏都閃爍著柔和的光。
他笑著說:“說起來,還是要感謝林院士,通話的時候兒子告訴我,他覺醒了異能,現在經常跟著小隊接任務。”
“有次他們小隊遭遇了二級喪屍,差點全軍覆沒,是因為想起了林院士的分級報告,才想起二級喪屍比較薄弱的地方。因為這個,他們得意精準打擊,最後才險險逃生。”
“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更覺得林院士的項目極其重要。在看不見的地方,他已經挽救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所以,為了探尋末世的真相,為了尋找破解之法,即使有一些犧牲,也無妨。”
“畢竟和幸存的人比起來,那些犧牲不值一提不是麼?”
說真的,他的話確實很瘋狂了。
但是他話裏提到了他兒子,也顯露他的私心。
說到底,他支持林修謹,除了所謂的真理,更多是感激林修謹間接地救了他兒子一命。
他提起兒子時的些許溫情,和一點點的自私,讓他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也使他更貼近正常人一些。
因為這個,即使他言語瘋狂,也依舊閃爍著人性的光輝。
虞知突然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不過他好奇的部分已經得知了。
他能感覺到,李主任並沒有說謊。
隻要確保他接近林修謹的目的是好的,虞知就不想再往下追究了。
之後李主任還自曝了私心,說現在主動提出隨隊,其實是想和林修謹熟一點,這樣……之後或許能有機會參加林修謹的項目。
他並不想蹭著林修謹獲得什麼榮譽,隻是想要參與一些意義重大的研究而已。
他講完了自己的事,覺得有責任不要讓大家冷場,便提問道:“能冒昧地問一下,現在的異能者小隊都是怎麼組建的嗎?”
“聽我兒子說,他的小隊就是大家合眼緣,同生共死過幾次就自然而然組成了。”
“那你們呢?”
剛好,虞知也有點好奇這個問題。
之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小隊不是軍隊編製。
這不應該。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