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抓捕行動(1 / 3)

它特殊到什麼程度呢?

特殊到國際因此懷疑病毒起源於z國。

末世的起源其實非常老套, 就是某一天病毒突然爆發,全球七成以上的人都陷入了昏迷。

然後高燒昏迷的這部分人中,百分之八十都死於高熱。

幾乎是轉瞬之間, 病毒就完成了一場清洗。

之後,死於高熱的人變成了喪屍;而燒退了活下來的,則成了異能者。

於是原本的人類被劃分為三個部分——喪屍, 占60左右;異能者,占15左右;普通人,占25左右。

這還隻是病毒爆發的直接結果。

災難並沒有停止, 喪屍瘋狂攻擊活人,人類進一步銳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瘋狂。

病毒不是從某一個點爆發然後鋪展開來的, 而是約好了一樣,瞬間在全球各個地方爆發。

如果不是這樣, 以z國的防疫水平, 傳播性再強的病毒也不可能擴散開。

這種極端不合理的病毒爆發, 就像是什麼人在隨手編造故事, 它根本沒有邏輯可言,它就是不合理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喪心病狂地全世界投毒。

除非是有人早就準備好了, 除非有人早就潛伏在各處等待時機。

不然它怎麼可能直接傳播到全世界呢?

矛頭指向了z國。

但投毒的假設也是不成立的。

這種滅絕人類的計劃, 即使會有響應者, 也一定不會太多;就算有一大群瘋子願意實施這個計劃,這群瘋子也沒本事滲透到各個國家的軍隊以及高層裏。

末世第一周過去後,海外各國終於陸續恢複通訊,聯合國召開了災後第一次會議。

根據初步統計以及估計,各國上報了本國的幸存者情況, 大家發現,除了z國,全球的情況驚人地統一。

這次病毒爆發與其說是對人類的清洗,不如說是對人類的篩選。

原本那25的普通幸存者,很大一部分沒能抗住第一波喪屍攻擊,體質較弱的基本都死於喪屍的撕咬,被感染或者被吃掉。

而幸存的異能者,則幾乎都是基因良好、身體素質高的alpha。

病毒幾乎完美地篩選出了“按自然法則更適合生存”的那一批人,人類製定的法則在自然麵前不堪一擊。

但前麵說了,有一個例外。

z國的傷亡並沒有那麼嚴重。

雖然高燒致死60的情況一樣,但轉化完成後,z國的情況就和其他國家截然不同了。

除夕這一天,其他國家都是工作日,像工廠學校這些地方,人員高度密集,可以說直接無人生還。

而這些集體被感染後,形成了一大批一大批的喪屍潮,還沒有真正理解末世、沒有團結起來的人,在喪屍潮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在這些國家,幸存者隻有末世前人口的10不到。

而z國,這天放假。

除夕夜如此特殊,z國幾乎所有崗位都放假。

學校、公司、工廠這些人口密集的地方都沒人了,喪屍的第一波攻擊就不那麼可怕了。

z國幸存者至少還有原本人口的30。

還有一點比較特殊,那就是除開少部分仍然堅守在崗位上的人,其他人都在家。過年大家還有屯吃的的習慣。

不管是居民樓還是獨棟,都是一個個小安全屋,屋內的人變異成了喪屍就會被鎖住出不來,屋內的人沒變異就能苟幾天觀察情況。

單元樓裏一般都用防盜門,這種門普通喪屍撞不開。

又因為喪屍會首先攻擊離自己最近的人,活人分散開了,喪屍也不會聚集形成屍潮。

這讓後續的清掃任務、救援任務都輕鬆不少。

也就是說,災後的自救空間大大提升。

因為這個原因,z國許多實驗室都得以保存——畢竟少了失去理智的喪屍破壞實驗裝備,實驗室的受損情況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減輕。

再加上z國的防疫體係、救援措施都非常好,所以災後反應速度非常快,不僅大幅減小了人員折損,還及時拿出了一定研究成果。

僅一周,第一份至關重要的報告——《末日病毒和植物病毒的聯係》,就已經撰寫完畢。

z國研究人員在喪屍體內提取出了病毒,並發現病毒結構和早幾年就肆虐全球的植物病毒結構極其相似。

除開病毒結構作為鐵證,報告還指出了一些邏輯性問題。

投毒自然是不存在的,投毒不可能分布如此均勻。

唯一的可能就是病毒早就滲透進了各國人民的生活。

前兩年,全球性的植物大麵積枯萎沒能引起重視,從來沒人想過,植物病毒會在動物身上發作。

所以即使知道植物是因為感染病毒枯萎,即使知道這種病毒感染能力極強,人類也沒把它當作首要威脅。

各類進出口貿易從未停止,人類把攜帶病毒的植物運向了世界各地,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投毒的一員。

除此之外,授粉的昆蟲,吃野果的鳥類,食草的動物,他們全都是搬運病毒的幫凶。

這場災難裏,沒有誰是無辜的。

《末日病毒和植物病毒的聯係》中引用了一部分文獻,都是早兩年各國發表的,這些文獻指出,植物病毒i感染性極強且無視物種差異。

直白點說,甭管什麼植物碰上了,都一樣染病。

病毒i的“i”是indiscrimination的縮寫,意為無區別、無選擇。

當時的報告已經指出,病毒i不分植物科屬,感染能力完全相同,但生命力較強的個體可以幸存。

這種特性和喪屍病毒也是非常相似的。

因為從沒有植物病毒感染動物的先例,又因為還有部分個體可以存活,所以當時的解決辦法是培養生命力頑強的植物品種。

病毒i變異速度極快,其多變的特性使它難以被鎖定,那時各國根本沒想過針對病毒防控。

誰都沒想到,病毒隨著各類蔬菜水果進入了人體,誰都沒想到,它無視物種差異傳染這一點,不僅僅局限在植物範圍內。

到了時間,動物一樣會發病。

隻是大部分草本植物生命力本就不頑強,所以最先“發病死去”而已。

早在植物大麵積枯萎之時,末世危局就已經注定。

人類現在才發現這點,為時已晚。

不管從科學的角度足出發,還是從邏輯性、關聯性出發,《末日病毒和植物病毒的聯係》都足以服人。

但從肮髒的人性出發,各國無法接受這份報告。

但和其他國家相比,z國的受損程度太小太小。

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就是陰謀。

海外各國都想追責,想要z國為這次災難買單。

即使他們知道病毒不是蓄意為之,也懷疑是z國實驗室泄露所致,部分國家甚至表示洲際導彈都準備好了,說如果z國不肯承認就要動用武器。

都這種時候了,還他媽搞國際爭鬥也真是搞笑。

好在z國從不打無準備的仗,會議開始之前z國就做好了相關準備。

這一周時間內,z過不計代價收複了國防基地,現在不僅洲際導彈準備著,攔截係統也正常運行。

也就是說,你送來的導彈,我們能攔。

可我們還回去的,你們就未必攔得住了。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這話真是有道理。

實力擺出來了,興師問罪的聲音就小了。

局勢已經分明,不管是災後重建還是研究疫苗,各國都得仰仗z國。

會議之後,z國儼然成了世界的風向標。

這些國際上的局勢虞知都不知道,或者說秦霄玉覺得虞知應該不知道,所以借此機會耐心地講了。

說這些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c農的圍牆邊。

秦霄玉不敢貿然進入園區,便一直繞著圍牆走,想看看哪部分不那麼茂密。

一邊走,秦霄玉一邊感歎:“那份報告我也看過,有理有據無法反駁,一切都證明除夕隻是巧合。”

“末世早晚要爆發,從植物枯萎那一天起,末世就在逼近了。”

“隻是剛好在那一天而已。”

“但是……”他沉聲道,“除夕確實太特殊了。”

“如果這一切和人有關係,那……那個人一定很了解z國。”

然後他晃了晃腦袋說:“別誤會啊,我相信我的祖國。”

“我的祖國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她不會輕視任何一條生命,這種實驗不可能被國家批準,所以即使病毒泄露也一定不是從這裏,”

“她不可能是造成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隻是病毒爆發幾乎在一瞬間完成,據統計,全球爆發時間相差不超過一小時。這完全就是有什麼在發號施令,病毒聞訊響應。

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推動著這一切。

秦霄玉情緒低落,“病毒爆發在除夕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但軍隊受損並沒有減小。”

軍隊是一個大集體,過年也不可能都放假,所以軍人就成了受害最嚴重的群體。

秦霄玉的戰友折損嚴重,他原本所在的軍團都已經解散重組,虞知不清楚這些,但也能猜出個大概。

他溫聲安慰秦霄玉:“現在都穩定下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然後他猶豫了一下,說:“你有沒有想過,真的有那樣一個發號施令的人。”

“他自己可能就是特殊的感染者,他和其他病毒載體有著一定的聯係。”

秦霄玉瞬間來了精神,他感覺虞知回說出了至關重要的東西。

“你是說,有人刻意控製病毒,或者說控製喪屍?”

“他做這一切,就是讓全世界的人都變成他的傀儡?”

虞知臉色有些難看。

他覺得自己不該一時衝動的。

但說都說了,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也不能說控製吧。”

“或許這個掌控者,他可以發出一些隻有病毒載體才能接收的信號,類似於某種波。”

“這種波能起到簡單的驅使、催化作用,不能精準地掌控。”

“掌控所有人類,太驚世駭俗了!”

“但是這種波或許可以傳達一些簡單信號,比如變得活躍,比如開始攻擊。”

“除夕當晚,所有病毒收到訊號,變得活躍,開始攻擊人體。隨之免疫係統開始對抗,於是人們高燒不止。”虞知看著秦霄玉。“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說罷他笑了笑,“當然,我也是猜測。”

“我隻是覺得,這樣更能解釋通為什麼病毒同時爆發。”

秦霄玉被他的論調震驚到了。

他突然意識到,虞知真的很適合做研究,尤其是在末世。

他的隨意一種猜測,走在為末世指明方向。

之前虞知提誘捕劑也是這樣。

即使不呆在實驗室,他的探索之路也從未停止。

秦霄玉非常不合時宜地想到了虞知的好友。

比起和他一起鑽樹林,虞知真的更適合搞研究。

不管是為了虞知好,還是為了人類的發展好,虞知都該去做更有意義的事……而不是被他束縛在身邊。

他完全是出於私心,才瞞著虞知,才沒提他好友的事。

雖然前一天晚上虞知說,比起在實驗室,他更喜歡外邊的廣闊天地。

但是如果虞知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主導著各種研究項目,他肯定願意去待在一起的。

沒有想起來是一回事,有意隱瞞又是另一回事。

都到這種地步了,秦霄玉覺得自己該告訴虞知。

他不希望有朝一日虞知知道他的故意隱瞞,他不希望兩人因此產生隔閡。

瞞總是瞞不住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無論如何虞知都會投向別人的懷抱,不如由他開這個口,免得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剛剛說的那篇報告你還記得吧。”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