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摁在地上的尤星斐,吃力地抬了抬頭,視線越過一地的碎瓷和木屑,然後看見了虞知的鞋。
他有些委屈地想抬頭,但是根本動不了。
秦霄玉穩如泰山,麵不改色道:“沒什麼,早上我來找尤少一起去參加會議,尤少聽說我很厲害,說久仰盛名,想和我切磋切磋。”
“你看,就是尋常比試,我都沒下死手不是嗎?”
這睜著眼睛說瞎話和自賣自誇毫不臉紅的本事真是絕了。
尤星斐被他氣得直哼哼,正打算辯解,就見秦霄玉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秦霄玉想的是,尤星斐被打了這麼久,應該已經被打怕了學乖了,不敢亂說什麼。
沒想到尤星斐這會兒一點都不怕了,撐直了脖子大聲嚷嚷道:“根本就不是這樣!他大早上的突然闖進來,然後就按著我就打,我都不知道為什麼1
“他非要我說清楚,要我交代我都幹了什麼惡心事,我能幹什麼呀,我平時吃吃喝喝不嫖不賭的,違法亂紀的事兒一件不幹1
“怎麼就招惹到他了?”
這語氣,還頗像是在告狀。
可現場有誰能護住他、誰能當他的靠山呢?
根本沒有呀!
虞知輕飄飄瞥了他一樣,他就像是被鬼掐住了嗓子一樣閉了嘴。
聽見他的哀嚎戛然而止,秦霄玉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在某些時候某些方麵就是非常遲鈍,就算看見了尤星斐向虞知告狀,也完全沒往深處想。
實際上,他第一反應就是,尤星斐覺得他怕老婆,所以向他老婆告狀。
他完全沒覺得把虞知當老婆有什麼不對。
反正虞知邀請了,他也答應了,就算老婆和情人有性質上的不同,但到底是不是老婆,不還是他說了算嘛!
他堅定地認為虞知已經是他老婆了!
這樣想著,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鑒於尤星斐承認了虞知是他老婆,他心情頗好地抬開了腳。
虞知看他莫名其妙開心起來,還放了尤星斐,一時間都沒琢磨透他到底想了些什麼。
但看起來也沒有懷疑的樣子,虞知鬆了口氣。
他假咳兩聲道:“有什麼事兒先放放吧,議事廳裏一大堆人等著呢。”
虞知在旁,秦霄玉不好嚴刑逼供,於是此事就此作罷,秦霄玉打算另找機會。
尤星斐從地上爬起來,可憐巴巴地看向虞知,虞知沒多說什麼,隻不鹹不淡地看了看他的臉,“你這樣也沒法去開會,用點藥吧。”
“你應該記得在哪兒吧,頂樓書房,書桌最左邊的第二個抽屜,口服。”
秦霄玉看虞知這麼熟練,連尤星斐的藥放在哪兒都記得清清楚楚,不由有些不爽。
因為虞知這樣說,就好像他就住在尤星斐的別墅,照顧尤星斐的生活起居一樣。
他和虞知闊別依舊,對虞知的種種變化一無所知,可是虞知無意間透露出的熟唸,透露出的對尤星斐的了解,就好像和尤星斐關係很親密一樣。
於是他沉下了臉。
虞知:???
男人心海底針,剛剛還笑容滿麵,怎麼突然又不高興了?
他主動挽起秦霄玉的手安撫道:“走吧,我們先去,就甭管他了。”
秦霄玉聽著這句話,突然又覺得不管從前怎麼樣,現在隻有他和虞知是一個整體,頓時非常滿意。
“對,咱們先走,別人的事和咱們沒關係1他讚同地重複了一下虞知的話,強調了話裏的排他性。
虞知看他笑了又氣,、氣了又笑,心想這幾年秦霄玉在軍隊受過什麼刺激嗎?怎麼不太正常的亞子?
兩人走在路上,彼此都有些沉默,虞知故意找話說道:“你怎麼好端端地去找人打架。”
“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還和讀書的時候一樣,動不動就打架。”
秦霄玉不滿地切了一聲道:“你知道個屁,我比以前成熟多了,隻是你現在不了解我而已1
說到這裏,他心裏嫉妒,憋著火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才是1
“你怎麼回事啊,那個尤少對你很好嗎?明明以前讀書的時候誰他媽都入不了你的眼,怎麼現在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他小聲嘀咕,“連人家藥放哪兒都記得清清楚楚1
虞知聞到了絲絲酸味,彎了彎眼角。
“怎麼,這麼在意我和他之間的事啊?”
“其實傳聞也有不實之處,你想知道我跟他具體是什麼關係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