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見他如此擔心自己,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她掄起拳頭,錘了他一下,紅著眼圈嬌嗔,“賀鯤,你傻啊?遇到危險時,人的本能就是避禍。你倒好,用駕駛室跟人親密接觸。自己都腦震蕩了,居然還擔心我……”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小子是因為怕傷著她唐雅,才把方向盤撈了一把。他寧肯自己出事兒,也舍不得她死。這份心思,不能不讓她唐雅感動。
“我是男人,在關鍵時刻,應該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嘴角微牽,自嘲地笑了笑,“就算那個女人心裏沒有我,在生命攸關的關鍵時刻,我也會本能地把生機留給她。”
唐雅擦了擦眼淚,佯裝生氣地說道,“賀鯤,你別欺負我好不好?你爸媽逼著我跟你早點兒結婚,你也一副不清不楚的模樣兒。”含著眼淚,嬌嗔,“是不是,非要我用這條命還你,你小子就滿意了?”
如果是其他事兒,她唐雅或許就屈服了。
可這種事兒,她不可能為了救命之恩屈服。
她心裏沒有賀鯤,就算嫁給他,那不但是對自己不公平,對賀鯤來說,也不公平。娶一個心裏裝著其他男人的女人回家,這對出身名門官宦的他,是一種侮辱。
賀鯤聞言,眸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良久,他才尷尬地笑了笑,“唐雅,你別誤會。我舍命保護你,純屬自願。我不會逼著你跟我結婚,也不會再讓我父母誤會。等出了院,我就跟他們說清楚。咱們隻是朋友關係,這總行了吧?”
唐雅感激地笑了,“這還差不多!”
賀鯤搖搖頭,苦笑,“其實,從咱們去蟠桃園那天,我已經沒有資格追求你了。”猶豫了一下,“其實,那件事兒,在我心裏憋很久了。我一直想說出來,卻又怕你看不起我……”
唐雅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憑直覺,她覺得賀鯤跟吳燕失身的事兒,一定有關聯,“賀鯤,你老實交代。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把吳燕給睡了?”
賀鯤痛苦地閉上了眼眸,“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回到房間後,倒頭就睡了。等我醒來時,發現吳燕躺在我身邊。我們倆,都沒有穿衣服。她的身下,還有一灘血跡。當時,我就蒙了。沒等吳燕醒來,就悄悄地溜回了醫院。”睜開眼牟,看向唐雅,“我一直想著,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心上人。沒想到,卻稀裏糊塗跟吳燕在一起了。不光丟了自己珍視的東西,也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
唐雅聞言,眼睛瞪大了。
片刻後,她掄起拳頭一頓暴打,“賀鯤,你他媽太不是男人了。玷汙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孩子,竟然當逃兵。你知道不知道,燕子因為那一夜,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不知道,這幾個月,她是怎麼過來的?”
賀鯤抓住唐雅的手,直視著她的眼。
那一向逃避她目光的視線,這一刻卻不再遊弋。
他鼓起勇氣,“雅雅,吳燕是不是懷孕了?我看她腰身那麼硬,肚子也微微有些凸出,是不是因為那一夜,她懷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