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微微笑了笑,轉身看向周同。
那水光瀲灩的美眸裏,全是坦誠和磊落。
“周秘書,我能敞開心扉,跟你說說心裏話嗎?”見周同點點頭,遂又接著道,“你喜歡閻霆君,這不是錯。錯的是,你沒有認清事實。閻霆君不是GAY,他永遠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還不知進退,會越來越讓他厭惡。如果他再讓你回烏克蘭,估摸著,你回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別說其他想法兒,你想看他一眼,恐怕都是奢望……”
周同轉眸,與唐雅四目相對。
那狹長的眼眸裏,全是怨懟之色。
“唐小姐,你不過是他暖床的女人罷了,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無論他怎麼對我,我都會一如既往的關心他愛她。你呢?花著他的錢,住著他買的別墅,一邊想著跟另外一個男人見家長,一邊霸著他不鬆手。你知道不知道,他在鬼門關徘徊了多久,才保住了一條命?你知道不知道,他大傷小傷,從來不用麻藥!心髒這麼大的手術,他都不肯用麻藥。如果不是克裏瞞著他,加了少許麻藥,你知道他會承受怎樣的疼痛?如果你真喜歡他愛他,絕對不會為了那道疤,把他再次推向手術台!”
唐雅有些無語,深深地呼吸一下。
她平複平複煩躁的心緒,一字一句地回應,“關於見家長的事兒,我沒向你周秘書解釋的必要。至於植皮手術,我已經鬥爭勝利了。閻霆君舍不得我回娘家,已經決定不做植皮手術了。”
周同不敢放肆,卻又接受不了這一切。
他壓低聲音,極具嘲諷意味似的說道,“一個替身,有什麼可神氣的?閻先生就算跟你上幾回床,也未必把你當成唐雅。你不過是沾了這張臉的光,沾了那個女人的光罷了!”
替身兩個字,再一次刺疼了唐雅。
她剛剛平衡溫暖的心,再度寒涼起來。
“周秘書,我是一番好意。領情不領情,那是你周同的事兒。如果你還象以前那樣,把自己當成閻霆君的誰,甚至想要介入他的私生活。惹惱了他,沒人能救得了你。”
唐雅說完,轉身進屋。
那窈窕的身姿,風擺柳一般輕盈曼妙。
周同看著她的背影,揣摩著唐雅的話語。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閻霆君不喜歡男人,也不可能跟他周同發生點什麼。如果他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硬要夾在他和唐雅之間,回烏克蘭恐怕是指日可待。
如果他還想待在他身邊,還想看一眼他的話。
隻能把自己當成他的秘書,不該越矩,幹涉他不該幹涉的事兒,尤其是閻霆君的私人生活。就象這植皮手術,做不做,本來是人家兩個人的事兒,他一個做秘書的,有什麼權利幹涉?除非,他真把自己當成了閻霆君的誰,才會越俎代庖去嗆唐雅。
如果唐雅真是好意來提醒他,他這麼懟回去,確實有些兒欠妥。尤其是不該,用替身兩個字來刺激她。唐雅離開時,眼裏的那一抹傷感和落寞,他看得很清楚。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確傷到這個唐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