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您怎麼啦?”
“我沒事兒,可能是想家了。”苦笑一下,掩飾,“每次生病的時候,我就特別粘人。我媽要是守著我,心裏還好些兒。”
“有媽的孩子,真好。”小白發自內心的感歎,“我每次生病,都是一個人挺過來的。因為我沒有媽媽,沒有親人在身邊,隻能自己咬牙堅持。就算是哭,也沒人會心疼。”
“沒人疼,哭給誰看!”
唐雅隨口接了一句,含淚而笑。
她看似說給小白聽,可卻是在告誡自己。
她不要哭,不要為了一個視自己為替身的男人哭。
五天後。
一連打了幾天點滴,所有症狀終於緩解了。
噴嚏不打了,鼻涕也不流了,燒也退了下來。
唐雅整個人看上去卻是蔫蔫的,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
克利夫蘭一邊拔針,一邊笑著閑聊,“我看著,好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再傳染了。你要想過去瞧瞧,就去看看閻先生吧!”
唐雅搖搖頭,“算了,還是再等幾天吧。萬一沒好利落,傳染了他,我不成間接殺人凶手了?我覺得,等徹底好了,再過去吧!”
“在中非時,你哭著鬧著要見他。這會兒,他不顧生命安危飛回來。你怎麼這麼冷靜,反倒不想去看看他,照顧他啦?”
“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嘛!”唐雅自嘲地笑了笑,“現在清醒著,知道傳染他了不好。如果再任性,那不是真沒有分寸了嘛。”
唐雅笑容妍妍,如花一般。
她想起自己那些兒天得不到閻霆君消息的焦慮和擔憂,覺得可笑又諷刺。
閻霆君拖著病體,千裏迢迢飛回來,估摸著,不是為了她唐雅,而是神誌不清時,錯把她當成了那彎月亮,無法麵對她的哭鬧任性吧。
如果他真是在乎她,又怎麼會因為周同把她和那女孩兒相提並論時大發雷霆之怒?這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克裏,任何人不讓進去。
人家正在悼念那彎清月,她冒冒失失去了,萬一被他攆出來,將如何自處?除非閻霆君叫她過去,否則的話,她絕對不會自作多情去看他!
“唐,你似乎理智得有些過頭了?”
“是嗎?”
一向愛笑的克裏,目光犀利。
他那如同利刃一般的目光,好像能穿透她的皮囊,看穿她的內心。
“唐,我覺得你是一個感性又聰明的女孩兒。如果因為周秘書的一句話,你就排斥疏離閻,這對閻不公平,而且也很愚蠢。”笑容燦爛,溫暖真誠,“周是GAY,他愛閻,而且愛了很多年。你覺得,他會希望看到閻不顧生命危險千裏迢迢飛回來看你?”
克裏的話語,讓唐雅一愣。
她瞧著這個友好的西方人,仔細思索著。
片刻後,嘴角微牽,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克裏,你應該見過閻霆君曾經愛過的那個女孩兒吧?或者,你見證過他們的愛情?”
周同的動機,的確不純粹。
這一點兒,唐雅還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