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霆君的關切,讓周同有些吃醋。
他一邊喂閻霆君喝粥,一邊嘟著嘴,像一個負氣的女人。
“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她。”
“閻先生,你別任性好不好?她說想你,你不顧自身安危從中非飛回來。她不過是感冒了,你又要拖著病體去看她。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才是需要人照顧的重症傷患。我就納悶啦,怎麼一牽扯到這女人,一向以冷靜理智著稱的閻王爺,就變得這麼衝動了。難道說你忘了馨馨,愛上她了?”
“出去!”
閻霆君的臉,瞬間變了。
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戾氣,嚇得周同打了一個寒顫。
他歉意地笑笑,端起碗繼續喂閻霆君,“閻先生,對不起。”
閻霆君似乎一點也不顧及他的顏麵,手一揮,那碗就掉落在地上。一聲刺耳的響聲後,瓷碗碎裂,瓷片和粥四濺,弄得滿地都是。
周同起身,以最快地速度消失。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閻王爺的脾氣,萬一真忤逆了他。估摸著,自己又得回烏克蘭去。別說與他朝夕相處,就連看一眼都難。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閻霆君那亮如星辰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落寞孤寂的流光。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遮住住眸子裏的深邃冰冷。
隻有那胸部一起一伏的,顯示著他此刻不平靜的心緒。
臥室。
噴嚏聲,一個接一個。
唐雅用紙巾捂著鼻子,生怕把病毒釋放在空氣中。清水鼻涕滲透一張紙巾,她就趕緊再換一張,捂著擰得微微發紅的鼻頭。鼻子一陣陣發癢,不由自主地一直想打噴嚏。
克裏準備好吊瓶,一邊彈輸液袋裏的空氣,一邊笑著閑聊,“普通人感冒發燒,沒有多大事兒。頂多一周,就會完全康複。閻先生是重症傷患,絕對不能感冒。如果引起並發症,會有性命之憂。你就是再想見他,也得忍著點兒。省得傳染給他,出什麼亂子。”
“我……阿嚏……知道。”
唐雅見克裏準備好了液體,騰出一隻手放平。
鋼針刺穿皮膚和血管的疼,一下子襲來。
唐雅微微蹙眉,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了。”克裏一邊調滴速,一邊開玩笑,“女孩子,終究比男人都嬌貴些兒。唐小姐雖怕疼,還是比較勇敢的。我曾經見過許多各種各樣的病人,打個針,尖叫的,休克的,什麼都有。”
唐雅苦笑一下,“我從小,就怕疼。尤其是,害怕打肌肉針。每次生病,寧可打點滴,我也不打肌肉針。那種滋味兒,真是太銷魂了。一個小小的針眼,能疼上好幾天。一想,都覺得屁股疼。”
“克裏!”
周同冷著臉,走進了臥室。
他靠在玻璃窗處,看著正在說笑的兩個人。
克裏看向周同,漫不經心地問,“怎麼啦?”
周同嘟起嘴,“一不小心,惹怒了咱們的閻王爺,把我趕出來了。要麼,你去值班,要麼讓焦英別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