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燕見唐雅哭,也跟著流眼淚。
她不敢牽動臉上的神經,淺淺淡淡地笑了笑,聲如遊絲似的,“哭什麼哭?有什麼值得哭的?我這張臉,毀了跟沒毀差不了多少。幸好,硫酸潑到我臉上了!要是你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被毀了,豈不是辜負上天造人時的初衷?”
唐雅聞言,鼻子一酸。
她眼含著淚花,噗嗤笑了出來,“死丫頭,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用手摸一把眼淚,詢問,“餓嗎?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兒吃的?”
一個漂亮的小護士,一邊推車走,一邊說道,“患者臉部、脖子上都是傷,暫時不能咀嚼。餓了,我們會喂她喝一些兒奶流食。要想象正常人一樣吃東西,那得等出無菌室再說。”璀璨一笑,委婉地攆人,“病人需要休息,小姐,您別跟著了。否則的話,影響病人休息不說,也容易造成傷口感染。你要真為她好,就盡量離她遠一些兒。”
吳燕揮揮手,示意唐雅走。
唐雅點點頭,含淚目送吳燕進無菌室。
吳燕進無菌室那一刻,唐雅情緒竟然有點失控。
她撲進賀鯤的懷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起來,“是我害了她,要不是我拉著她去蹦迪,她也不會被人毀容,不會受這種罪。”
賀鯤攬著她的嬌軀,心蹦蹦蹦地狂跳。
他猶豫了兩秒鍾,伸手抱住了她,一邊輕輕地拍打她脊背,一邊安撫,“別自責了,誰也不想這樣。這是意外,不是你造成的!”
唐雅抹了一把眼淚,“是我造成的,就是我害了她。那個潑硫酸的人,要對付的是我唐雅。吳燕受傷,不過是池魚之災……”
賀鯤有些驚愕,“你是說,那個人是衝著你來的?”
唐雅點點頭,“硫酸,本來是潑向我的。我胳膊本能地一擋,瓶子就飛向了吳燕,撒了她一臉一脖子,才毀容的。”
賀鯤聞言,有些驚慌。
他盯著唐雅,目不轉睛,“如果真是這樣,你處境也太危險了。這次,那家夥沒有得逞,隻怕,還會有下一次。抓不到罪犯之前,你盡量小心點兒,省得出什麼事兒,讓……閻先生擔心。”
想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臨到嘴邊時,又改了台詞。
“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
眼下情況凶險,唐雅心裏不是沒有數。
她也沒打算任人宰割,心裏早已經謀算好了對策。
在閻霆君回來之前,她要回唐家去住。
米向陽派去唐家的保鏢,應該能保證她唐雅的安全。
那個人就算再怎麼想弄死她,估摸著,也不是兩個特種兵的對手。
賀鯤那呆萌的臉上,有一絲揮之不去的憂慮,“毛主席說過,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遇到這種亡命之徒,你還真不能大意。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唐雅知道賀鯤是好意,遂點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賀鯤聞言,露出一抹呆萌的笑,“不是老公公嗎?怎麼,又變成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