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往事兒,秦繼承微微有些囧。
他強壓下濃鬱的恨意,端起麵前的酒杯,舉了舉,“犬子不懂事兒,上次,我已經當眾教訓過他了。米董是做大事兒的人,就別跟犬子計較了。至於那塊地,也是過去的事兒啦,沒必要再提。”瞧唐雅一眼,和顏悅色地說道,“雅雅是我看著長大的,跟自己親閨女一樣,還差點成了我兒媳婦。這錢裝進她口袋裏,跟在我們秦家沒多大差別。大家都在A市混飯吃,低頭不見抬頭見,當以和為貴。今兒,我不請自來,權當是高攀米董。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如何?”瞧唐爭輝和閻霆君一眼,笑,“我和爭輝兄,是多年的老朋友好哥們兒。霆君,是我秦繼承的親兄弟。秦董既然跟唐氏聯姻,跟我們家霆君成了連襟,自然跟我們秦氏也是一家人。咱們和睦共處,比什麼都好。”
米向陽嘴角微牽,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瞧了瞧唐爭輝,耐心地等著嶽丈發話。
唐爭輝知秦繼承老奸巨猾,城府極深,是個難以招惹的主兒。今兒,又是清韻與米向陽大喜之日,也不想跟這隻老狐狸撕破臉。
他端起酒杯,以長輩的之態,責備,“向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婚宴,不請誰,也得請你秦叔叔。第一,你秦叔叔是A市房地產業的龍頭老大,沒他照顧,帝凰金融恐怕要舉步維艱。第二,我和你秦叔叔那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情同親兄弟。不給你秦叔叔麵子,那就是不給我唐爭輝麵子。”起身,舉起酒杯,寒暄,“繼承兄,我替向陽跟你陪個不是。你這個當叔叔的,別跟小輩兒一般見識,先幹為敬。”仰頭,喝幹杯中酒,放下,又轉向米向陽,吩咐,“向陽,你先自罰三杯,再敬你秦叔叔三杯酒,從今兒起,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米向陽恭恭敬敬地點頭,自斟一杯,一飲而盡。
站在他一旁身穿敬酒服的李清韻有些擔憂,輕輕拽了拽他衣袖,不著痕跡地提醒,“少倒點兒,空腹喝酒,容易醉。”
米向陽搖搖頭,示意李清韻少說話。
他豪爽地把三杯酒喝完,才拿著酒壺,給秦繼承滿了一個酒,“秦董能光臨我米向陽婚宴,就是賞我米向陽臉麵。我聽嶽父的話,自罰三杯,算是給秦叔叔道歉。秦叔叔,我敬你。”
“這酒,我必須喝!”
秦繼承大喇喇地坐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把酒杯杯口朝下,示意一滴不剩,又把酒杯放在了餐桌上。
他秦繼承想收拾唐家父女,就不能四處樹敵。
這米向陽是唐爭輝幹女婿,又跟秦壽又宿怨。如果此事處理得不得當,隻怕會多一個敵手。如果他能跟米向陽冰釋前嫌,攀上些兒交情,等於少了一個敵人。對付唐氏,也容易些兒。
佘雪見狀,率先鼓掌。
她衝著秦繼承豎起大拇指,笑容妍妍地拍馬屁,“秦叔叔,不光豪爽,而且胸懷廣闊。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一直都是我們做晚輩的榜樣……”
秦繼承自負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梁淑媛寵溺地看一眼佘雪,無聲地誇讚。
唐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